一個女孩子家從內地千裏迢迢地跑來外省上學,尤其還上了這樣一個難如流的大學,周圍的人都很不解,包括我自己。隻記得自己當初是拚了一股子勁兒要離家遠遠的,離生我養我的這個地方遠遠的。現在雖然談不上後悔,但隻覺得當初抱的那樣的想法多麼地單純和幼稚。自己學的是通信工程專業,班上的男女比例四比一。稀裏糊塗的,我隻能說自己現在對未來工作的想象還停留在諜戰劇中的女諜報員的階段(而我報這個專業很大程度上也與這個單純的想象有關),但現實好像並不是這樣或者說完全不是這樣——我們除了數學外,就是在學物理,學電路,學編程,這些我並不感興趣或者說絲毫不感興趣的東西。當回家後聽父母以及周圍鄰居們不止一遍地說,女孩子家就應該去上個師範學校出來當老師以及諸如此類的話,我隻覺得無言以對——更可怕的是,我好像也越發開始覺得自己的性格是適合當老師的,並且我好像也越發地傾向於去當老師了。
自己並不是那種特別優秀的女生,我有自知之明:個子不高挑,臉蛋不漂亮;沒穿過短裙,沒穿過絲襪——別說大腿,連小腿都很少露過;從來沒化過妝,除了在“大漢王朝”火鍋店上班時,笨手笨腳地畫過一個星期的眼影;胸遠遠達不到吸引人眼球的效果,用郭敬明的一句話說就是“全身上下唯一瘦的地方就是胸了”。當然,說這些並不是妄自菲薄,我這個人從來不妄自菲薄,尤其還是在這樣一個男女比例如此高的理工類學校,——自己還是有相當的自信的。
沒有什麼羞於說出口的,到現在我的感情史還近乎於一片空白。自己的高中時代都拿來用功學習了(這是真的,不要不相信,也不要問我為什麼用功了還考了這麼個大學),——當然是用功學習之餘,自己才拿了些時間看了一大堆漫畫,並著手畫了一些。記得當時班主任還為此找我去談了次話:“不是說你畫不出個名堂——畫出個名堂有多難,不是你能想象的!現在是高中,最主要的是學習,夢想可以有,不是不可以——主要是分清時候!你說你現在不好好學,到時候連個大學都考不上,還談啥夢想哩?你現在好好學了,到時候上個好大學,上大學輕鬆了,你想咋追求你的夢想都沒人管……”
當然,用功學習可能也不全是理由,真正的原因可能是我對愛情的要求期待過高。自己長這麼大有過感覺的男生根本不超過十個,算得上有所期待的不過三兩個——嗯,應該是三個。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都不是真實的,而隻是轉瞬即逝的、不成熟的幻想而已,重點是我還沒有遇到對的人,——對,就是這樣,其實。
我第一次注意到楊晨,或者說第一次對他印象深刻起來是在那次我們學院的演講比賽上。我之前對他的印象是靦腆,覺得他是那種挺內向的人,但往往是內向的人卻有更加豐富的內心世界,有你想象不到的表達方式。我當時甚至被他那《我的父親母親》的演講感動得流下了熱淚——這是真的,畢竟我還算是那種比較感性的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從那時候就開始去關注他的,——當然也並不是什麼刻意的關注,頂多隻是偶爾地去他的QQ空間裏看看,雖然羞於說出口,自己竟然還專門為此申請了好幾個號(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甚至自己事後想想都可笑)。他有女朋友了——他並沒有對空間相冊加鎖或是設問題什麼的,我看到了他跟他女朋友在合歡樹下的合影。知道了這個,我的心情就類似於,一個人發現一片他以為隻有他自己發現了的美麗風景,轉過身來卻發現身後已經留下了某個人,另一個人的足跡,就類似於這樣的心情。不過,這些本身並不能代表什麼,也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別人有女朋友跟我有什麼相幹呢,管我什麼事情呢?我有必要關心和在意嗎?我從來不在乎,也不關心別人的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