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接她了,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人走到了閻王殿,他走到閻王的麵前深深一鞠躬說道:“閻王,小人奉了孟婆的旨意來接白靈姑娘——!”
閻王看著眼前的男子點了點頭,對著白靈張了張嘴唇最後始終沒有說什麼。有一件事他一直對白靈保守秘密,這是玉帝的旨意,隻是目前看來,這個秘密是守不住了——!
知道此人是來接她的,她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閻王,最終還是將口中的話咽入腹中。
不知姥姥是否知道今日是她投胎轉世的日子,此時的她早已無顏再問有關姥姥與妹妹的事情,更加沒有勇氣問起有關雪狐山的一切。
現在還沒有見到姥姥與妹妹,也許她們是忙得忘記了,還有另一種可能便是玉帝下了旨不許她們來送她吧——?
還記得千年前,在玉帝得知姥姥將修行萬年的狐珠送了她之後,便下了旨在她待在地府的這一千年,她們不許再踏進地府半步,否則她將再無轉世的機會。為了她姥姥與妹妹一直都遵守著這道旨意,從此她便失去了有關雪狐山的一切消息。
現在還沒有看到她們,她想她們是不會來送她這最後一程了,不來送她也好,她最怕這生離死別的場麵了,她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想哭的……
告別了閻王,她跟隨著黑衣男子上了小船,小船慢悠悠的劃過黑漆漆的橋梁,過了一道又一道。每劃行一步她便與轉世又接近了一分,每近一分她便與冷漠寒又拉近一步,想此心中不免激動起來。
激昂澎湃的她不禁打量起眼前的黑衣人,他隻是低沉著臉被頭上大大的黑帽遮住了一切,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隱約能夠從他的身上感到陣陣寒氣。
不知為何,每看他一眼便使她對冷漠寒的思念又加深一分,看著看著她覺得他越來越像冷漠寒了,回想起他與閻王之間的對話,她才發現就連他的聲音都是十分相像的。剛剛的她一直沉溺在對冷漠寒的思念之中,根本沒有去仔細端詳眼前這位送她轉世的男子。
她記得千年前姥姥曾對還是靈狐的她講過,有些人在前世造了孽,今生要送萬人渡過奈何橋,成功的送走一萬人之後他才有轉世的機會。
也許人們會覺得這樣的懲罰並沒有什麼,隻是當你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又一個人轉世離開這裏,你的心理會是何種滋味?那種難受是無法形容的,每個人都想投胎轉世離開這個陰森森的地方,而你不僅不能離開,卻要送別人離開,這是何等的殘忍啊——?
她的目光一直緊隨著眼前的男子,好奇著他是否就是她要找的冷漠寒?
黑衣男子感受到她緊盯的目光,他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緊盯著,她的目光讓他覺得好似他上輩子欠了她的債一般。
他根本不認得眼前的女子,他不否認在生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他人的事情,尤其愧對了幾個深愛他的女人,隻是他可以斷定,那些女人之中絕沒有眼前的白靈。
她的目光依舊放在了他的身上,這使他頓時產生了不悅之感。慢慢地,他退去了帽簷,將頭轉向她正對著她,然後不悅的說:“白靈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她的身體微微一震,前身不禁後傾。微微張開的唇瓣隻是輕輕的張開著,根本發不出任何語言。大大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簡直不敢相信她真的看到了冷漠寒……
“白靈姑娘認得我?”冷漠寒微微一緊眉頭,她的表情在告訴他,她們之間真的是認識的,隻是為何他不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