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關心,還真像個好人!葉清雨臉色越發苦:“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哥!你跟蹤我這麼多天,我不敢信你。”
“你先進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
葉清雨搖了搖頭,已經不打算和他糾纏。
雨太大,冰冷的重量落在背上,有一股淒涼的疼。
葉清雨跑了幾步,聽到後麵林軒叫了一聲,夾雜著嘩啦啦的潑雨聲,她沒聽清楚也自然不敢停。
濃黑的夜像化不開的墨,烏雲在天空翻滾,永不間斷的雨讓視線更模糊,然而,林軒還是看見了那一點幽綠。主宅枯蔓蛇的眼睛,森冷的捕捉目標。
“停下。”
眼見著葉清雨就要踩向那處,林軒往前一撲,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
髒水濺在兩人身上,他們彼此緊貼,衣服已經濕了,互相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溫度。這溫度是慎人的,葉清雨驚恐地掙紮。
林軒將她強勢壓在身下,那隻手從她的腿一路往上,她感覺最可怕的事即將到來!
“不要!”尖銳的叫聲衝破雨聲,劃破天際的陰霾與沉重。
這一聲夾雜著怨氣和攻擊,林軒驚訝地看著手臂上的傷口,血慢慢的流了出來,被雨水化開,濕了整片衣服。
葉清雨握著匕首,驚恐而又慌亂,不斷地顫抖。
林軒另一隻纏著枯蔓蛇的手緩緩地垂下,他的心也跟著沉下去。
葉清雨手一抖,刀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她有些不敢看林軒的眼睛,一把把他推開,慌張地逃跑。
就是那麼一瞬間,林軒已經感覺不到枯蔓蛇冰冷的溫度了,他感覺他身體的溫度和它一樣冰冷。
怎麼會是這樣?最難接近的人心。
那個在夾縫裏拚命把他往裏推,那個明明害怕還會擋在他麵前的人,竟然給了他一刀?!
林軒想不通。
沒有注意到腳步聲漸漸的遠了,又漸漸的近了。
“我送你去醫院吧。”葉清雨的聲音有些發顫,拘泥而緊張,表現出要幫他的意思,然而至少站了三步遠,站在安全距離外。
林軒突然想,他如果拒絕,她會不會立馬走掉。
也許她站那麼遠就是為了轉身走掉。
最終,他沒勇氣去驗證,他將枯蔓蛇舉在她麵前,哢嚓捏斷了它的脖子,然後狠狠一甩。蛇在遠處濺起一串水珠,躺屍成一條直線。
“對不起。”葉清雨走了過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不去醫院,我回家,你可以跟來也可以不。”林軒按住傷口,從地上站起來,挺直背走在雨中。
在昏黃的燈光中,雨落在挺直的脊背上,有些孤獨和蕭索,再往下,血水順著手臂留下一大攤汙漬。
葉清雨把地上的刀踢開,她以後再也不帶這種傷人的東西,跑過去拿了東西和傘,走在後麵給他撐著。
林軒今天出門看過天氣預報,知道有雨,他拿的傘也夠兩個人的寬度,然而葉清雨的半個肩膀還是露在外麵。
因著林軒比她高一截,她舉傘又不能和他靠著太近,稍顯的吃力。
林軒低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
葉清雨低下了頭,雨水從額頭一直流過下巴,落在平坦的胸口。這個樣子的她,雖然狼狽,但也有幾分清麗。忽然想把她的頭發披下來,一側挽在耳後。
林軒別過頭,揮去滿腦袋想法,“過來點。”
葉清雨連忙搖頭:“不,不用。”
林軒冷哼,“我這樣,還能對你做什麼?”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葉清雨懊惱,她隻是做錯了事,不敢再要求什麼。
林軒昂頭,目視前方,壓根不聽她任何解釋。葉清雨小聲道:“那我過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