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無語,“咬你的蛇就是這些人養的,我想告訴你的是,他們放蛇亂咬人,你要防著點。”
“那你那天跑哪去了?”她肯定,那天他是自己走的。
“我總覺得身後有什麼,就想躲起來想看看,沒想到有一群蛇跑來咬你,抱歉。”青年眼裏有愧疚,但不濃烈,也許是想我後來也救了你,很不錯了。
葉清雨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等到安全的時候再算這筆賬。於是衝青年一笑,樂嗬嗬接受道歉。
屋外又下起下雨,淅淅瀝瀝。
葉清雨默默啃饅頭,心裏打著小算盤。她雖然不肯定族長是不是小時候見過的那個好叔叔,但是單麵相就比青年善良。這種情況下,她更寧願相信他些,所以,一定要趕快逃跑。
葉清雨啃著饅頭,忽然手一鬆,饅頭垂直落到地麵,裹了一麵灰塵。青年剛想說你的晚飯沒有了,抬頭卻看見葉清雨雙手抱頭,目光凝成一線,有些呆滯。
“怎麼了?”他跑過來,摸著她的腦袋。
葉清雨不說話,表情痛苦起來。耳邊,一聲聲低吟的呼喚憑空響起,像魔咒一樣無法令人抗拒,她感覺到身體在不受控製,就像那天噩夢一樣。站起身,循著聲跡走出了廢屋。
“你去哪?”青年衝出來擋在她麵前,葉清雨木訥地仰起頭看他,眼神空洞,眸子中倒映不出一物。僅僅是一秒,那雙眼又傳達出痛苦不堪,嘴唇微微翕動,卻說不出任何話。
青年呆住,就這麼一個愣神的瞬間葉清雨又恢複了提線木偶的神情,繞過他往前走。
帶有很強的目的性,似乎要去某個地方,葉清雨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
雨已經停歇,時至傍晚,萬家燈火點亮。
葉清雨尋得這條路奇怪的沒有一個人,他兩就安安靜靜的一前一後。
到達的是一片空地,兩麵環山,別無異樣,與主宅相隔一段距離,極目遠眺,可以看見主宅那邊亮著的零星火光。
葉清雨垂手而立,低頭看地,青年也帶著疑惑低了頭,地麵上什麼也沒有,非要說出什麼特別的,那就是月光灑在地麵上,留下一片白,清晰可見地麵好幹淨。
“咚咚咚。”身旁,葉清雨輕跳起來,腳踏在地麵上發出聲音響徹山穀。她跳的時候身體繃得筆直,像個提線木偶,很不協調。
青年四處掃了幾眼,皺著眉頭,也不製止,就默默替她數。
“???十七、十八”
青年看見地板猛縮走,葉清雨腳下一空,立馬伸一隻手摟住她,另一隻手扣住了地麵。身子懸空吊在洞裏,地麵上隻見五根手指泛著白,就像跌落懸崖的人緊緊抓住崖間一塊凸出的石頭。他們就成了這樣一個姿勢,兩個人的體重都吊在一隻手上。
但還來不及慶幸,因為下一刻青年就看見縮開的地板縮了回來,這氣勢是要夾斷他的手指。
耳畔疾風呼過。
“怦。”
“哢嚓。”
“啊。”
周圍漆黑一片,青年吃痛地捂著腿,剛才清脆的響聲差不多可以判斷——骨折了!
葉清雨蹭的彈了起來,這時,青年正卷起褲腿,看見她筆直的立在前麵不動,僅僅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僵屍跳似的跳三下。
輕微聲響傳入耳中,接著,什麼東西退出牆體,一盞盞油燈依次亮起來,黑幕退卻,周圍景物清晰可變。一條長長的甬道。
葉清雨仍舊木訥著往前走,青年立刻扔了隨便撿來的木頭,慌忙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追。
拐角那邊的東西被燈光照在牆上,影影綽綽,東西似乎在動,影像也跟著閃動。葉清雨置之不理,腳步卻慢下許多,越走越僵硬。青年隻顧跟著她,並沒有注意到,葉清雨走過的那段路,地麵上間隔著留下了幾滴濕潤,如果繞到前麵,他一定能夠看清楚葉清雨的臉上,痛苦地流著兩行清淚。
拐角之後開闊了許多,像是衝過羊腸小道來到了最終目的地,周遭一切都變了——十幾根石柱將地麵與頂壁撐開,牆壁呈圓弧形圈蓋兩百多平米,石柱稀少處的中央,堆砌著一個圓形的池子,池壁砌了一米多高,要踏著石階走上去才能看到裏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