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三班的同學們驚愕不已,看著楚航一臉羞愧的表情,心情忽然五味雜陳。
這段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
張劍樂了,原本陰沉的臉跟突然放晴似的,臉上浮起了笑意。
他知道,楚航,開始了!
楚航滿臉慚愧,歎氣道:“我為自己感到羞愧,我隻是明白自己不可能戰勝孫夜,所以沒有底氣出戰,這本應無可厚非,但我卻用斥罵二班無恥來逃避這件事。”
“我為自己感到羞愧,我隻是害怕輸得太狼狽會淪為笑話淪為醜,所以沒有勇氣出戰,這也沒有什麼錯,但我卻用抗議班序賽不能推遲來當做借口。”
“我為自己感到羞愧,我隻是擔心輸了要為班序賽的失利背黑鍋,擔心出醜了會被人暗地裏閑話,所以沒有脾氣出戰,這完全可以理解,但我卻躲在人群裏人雲亦雲,高呼著陰謀,以為這樣就能心安理得。”
楚航握緊拳頭,深深低下頭,聲音顫抖道:“我深深地感到無地自容!我對自己的虛偽和無恥感到厭惡,我不願再自欺欺人下去了!所以,既然沒有人願意出戰,那麼我想請求出戰!”
楚航到此處忽然抬頭,看向眾人,高聲道:“比起當一個被人笑話的醜,我更加無法容忍做一隻連自己都感到可笑的縮頭烏龜!我要驅逐心中的羞愧,我要唾棄自己的可悲,我要那些無地自容的冠冕堂皇全都煙消雲散!”
觀眾席再一次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他們終於意識到楚航到底想要做什麼。
原來他不是虛晃一槍,而是虛晃了無數槍,直到此刻才突然轉身捅向了真正的目標,楚航這一槍捅得如此突然如此凶狠,令人猝不及防!
這段話聽起來像是在譴責自己,但分明就是在指桑罵槐,罵的是沒有人願意出戰的三班,罵的是將陰謀和黑幕當做借口高呼棄權的趙山嶽等人!
這家夥寧願在煤堆裏滾來滾去,將自己弄得烏漆麻黑,也不惜要將他們一起抹黑!
他怎麼能這樣!
三班的學生們心中抱怨,但卻沒有人敢出聲斥罵,就連趙山嶽也隻能憋紅臉,什麼也不出來。
因為楚航演得太過逼真,他仿佛真的幡然醒悟感到無地自容,仿佛真的是在唾罵自己。
你沒有辦法反駁一個賤罵自己的人,即便他實際上罵的是你,因為你如果反駁,便等於承認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種人。
楚航好似沒有察覺到大家已經看透了他的“表演”,仍舊滿臉的浮誇“演技”。
他用真摯無比的表情道:“我請求出戰,但還是需要征求三班同學們的同意,大家應該都知道,我的魔武成績很差,全校排名倒數前幾。我可以負責任地,這個成績沒有作假,我的魔武水平可能連學生都不如,回想我的魔武生涯,混得最好的時候果然還是幼兒園。所以,如果我出戰的話,勝率基本上接近於零,而之所以不是零,是因為我還能祈禱一下上掉餡餅,把孫夜砸暈過去。”
孫夜在擂台上忍不住笑出了聲。
楚航抬手指向孫夜,道:“孫夜你別笑得太早,雖然我毫無勝算,但不代表我們班沒人能治你。我們班的周誌默,趙山嶽,許亦嘉都很有機會戰勝你。他們和我不同,他們不是沒有實力的狗熊,也不會是狼狽落敗的醜,他們或許無法戰勝你成為英雄,但他們即使是輸也會為大家奉獻一場精彩的戰鬥,即使輸了也是雖敗猶榮。隻不過他們有他們的堅持,他們都是很真實的人,他們是真心認為班序賽不公平,所以才不願意出戰,他們不像我這般虛偽,用抗議來掩飾自己的退縮。我很羨慕他們,也很尊敬他們,如果他們願意出戰的話,我會用雙手雙腳為他們鼓掌,真心祝福他們。我請求出戰和請求失敗沒什麼區別,如果我真的出戰了,三班注定會輸掉這場班序賽,對此,我心中最愧對就是他們三個,所以我必須征得他們的同意。周誌默,趙山嶽,許亦嘉,你們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