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不敢放慢動作,追逐在他身後的嗜血魔猿,遠比追逐嶽陽的多得多,以他現在的狀態一旦被猿群追上,幾乎就沒什麼活路了。
不過他一邊逃亡,一邊心中暗暗發誓,數日後定要當著所有燕山之人的麵、在演武峰上將嶽陽挫骨揚灰,就算對方深受掌門重視也沒用,這口惡氣他勢必要出,否則他就不叫聶坤。顏麵受損至此,他無論如何都不願善罷甘休。
而比之顏麵大損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他好不容易才獲得的被他視作希望所在的大量熾焰石,竟一個不落全被嶽陽給奪走了,這簡直相當於要了他的命。讓他憤怒,令其抓狂。
紫衣老猿望著下方的族人向著兩人追逐而去,心中沒有半點喜悅之感。
因為在他心中,這些族人多半是追不上那兩個燕山小輩了,說不上為什麼,這是一種直覺,且他感覺錯不了。
他被封印在虛空,將嶽陽與聶坤之間發生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自然知曉聶坤挨近猿群,乃是想借助猿群的威勢,震懾嶽陽,保住保命。
本來猿群不出現,聶坤必定難逃一死,但現在,該死的,似乎反而死不掉了。
因為聶坤不可能呆在原地等著猿群殺來,這多少令得紫衣老猿對下方的族人有些不滿。
可此時就算不滿又能怎樣呢,難道應該告訴他的族人,等到那人被同門殺了後,再去追殺也不遲?顯然已經晚了。
本來三個人中,至少還能殺掉一個,現在倒好,自己損失了不少族人,卻極可能連一個敵人也殺不掉。
此時,嶽陽與聶坤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他們要到達的終點毫無疑問都是燕山。
嶽陽不知聶坤如今情況如何,隻是時間一長,追在他身後的猿群終於被他擺脫了。
但他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卯足力氣奔跑,一刻也沒有懈怠。
不知不覺,一輪旭日從地平線升起,柔和的陽光灑滿了每一寸土地,它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讓人眷戀,以至於讓人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事,留了太多的血,殺機四伏,充滿了壓抑,相信任誰置身在這樣一個夜晚,心神怕早已渙散了,此刻麵對升起的朝陽,難免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但此刻嶽陽更加不敢懈怠了,夜幕消失,也意味著情況將變得糟糕起來,沒了滿月的壓製,猿群實力必將恢複,一旦被追上,定會被撕成碎片。
好在一路上,他的身後都沒有出現一隻嗜血魔猿。同時他也未見到那三隻老猿的身影。
由於不比從燕山來到赤焰嶺,回去的路足足繞了一個大彎,加上對路線的不熟悉,嶽陽不眠不休地奔逃了五天五夜,眼前才出現一座巍峨壯闊的大山——燕山。
望著眼前熟悉的燕山,嶽陽頓時被一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包圍,但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竟是數天下來,一身的疲倦全在此時襲了過來。雙眼如灌了鉛般沉重,腦袋也要失去了意識。
艱難地走到燕山腳下,站在林間,望著遠處的山門,想要踏步上前,無奈雙腳已經不停使喚了。
嶽陽苦澀一笑,似乎上蒼很愛捉弄於他,難得逃離嗜血魔猿的追殺回到燕山,如今卻要因身體負荷疲憊倒下,三年前野獸未能將他吃掉,但今天,他還能這樣的好運嗎。
很快滿是疲憊的嶽陽倒在了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