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林惜幾乎都是渾渾噩噩的渡過,大多數都是在發呆,雙眼空洞,就如死屍般。肖紅沒辦法也隻好送林惜回了家。
夜如墨水,渾濁的認人看不清,即使路燈再怎麼亮,都無法照亮整個天空,颯颯的風就鋒刃的錕鋙刀,在臉上雕刻著最豐滿的玉,可它不知,錕鋙刀卻無法見血。
林惜獨自在大街上走著,看著街道來來往往的人,不禁想起了顧嬌嬌那憂鬱的話。
“我與他就像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們,即使街一道再怎麼摩肩繼踵,我們也隻是碰碰肩膀,之後便擦肩而過,就算對方再怎麼努力記住對方的麵孔,記憶中對方的麵孔也會被時間慢慢衝淡。”
想哭嗎?已經沒用了,淚腺裏的液體早已被用光,她怕再哭出來的是血。明明知道人世間的愛情是虛幻的,她卻偏偏要觸摸。
不知不覺腳步來到霍宅,手上握著的是啤酒,林惜明明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卻還是忍不住,別人說,酒可以消愁,那她就就驗證驗證。林惜不經意抬頭地一看,看到了陽台上此時站著一位女子,正是林沐晨,林沐晨此時穿著顯露的吊帶睡衣,波浪卷發被微風吹起,她此時像極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連林惜都覺得遙不可及。
而隨後陽台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心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痛的讓人生出了怨恨。林沐晨見霍炎默來了,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霍炎默與她相擁,不知在林沐晨耳邊說了些什麼,惹得林沐晨陣陣發笑,這些場景充滿了諷刺。之後陽台上兩人相擁,相吻。舌與舌緊緊環繞在一起,是那麼的火熱,直到兩人滾進了房間。
傷口被撕裂開來,疼痛,苦澀,悲傷交彙在左心室。嫉妒,羨慕,仇恨又交彙在右心室。酒瓶被砸的可憐,破碎開來。就像心一樣,破碎……眼淚在崩潰之際湧出,止不住,停不下。
“騙人!騙人!騙人!都是假的,什麼借酒消愁,什麼山盟海誓,全都是假的!”林惜失控的指著地上破碎的酒瓶說道,她真的怕了,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天空閃過一道光芒,隨之而來的是豆大的雨滴,像是在譏諷著林惜,淚如雨,像斷了線的珍珠。
林惜漸漸蹲下,手不知不覺地撿起了玻璃碎片,嘲諷地笑了笑,玻璃呀,你的心為什麼這麼脆弱?又是誰把你丟棄?你的心為什麼支離破碎?又是誰傷害了你?腦海裏閃過一個嬌小的身影,思默正在爽朗地笑著,嘴中還喊著:“媽咪!”臉上已經分不出是淚還是雨。
視線內闖入一雙皮鞋,再一抬頭,映入眼簾是沈之言的臉龐,沈之言身上也濕漉漉的。眼中流露的是不知名的感情,就這樣沉默的看著林惜,沈之言的來到沒有阻止林惜的動作,就在林惜拿著玻璃的那一刻,沈之言一腳踢開了她手上的玻璃,一把拽起了她。大吼道:“林惜你幹什麼!你怎麼不想想那些關心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