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下班就接到了徐成的電話:“徐成,現在國家規劃局的人來了,你還有時間跟我打電話?”
“跟美女打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徐成開玩笑的說著。
“就你皮,小心你老爹就站在你後麵。”陳婧文慢慢說道。
那邊傳來一陣安靜之後的窸窣聲,陳婧文冷冷一笑:沒見過這麼豬的男人,竟然連玩笑和事實都分不清。
“婧文,你就別嚇我了,這幾天我被老頭子逼著呢。”
“呦,看徐大少說的,還有人逼的了你,別逗了吧。”陳婧文繼續冷嘲熱諷。
“哎呦,我最聽不得你現在說話的語氣了,忒酸,大小姐,實話告訴你吧,這幾天我家老頭一直在忙著接待國家規劃局的事,還非拖著我,你說我容易嗎?”
“哦?人家的行程都是秘密的,你怎麼會提前知道呢。少忽悠咱們。”陳婧文繼續放餌。
徐成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這話我可不敢亂說,但是你不是外人,千萬保密哦。”
陳婧文坐直身子,微微一笑:“怎麼?不相信我?要我發誓嗎?”
徐成連忙擺手,想想她看不到又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次國家規劃局負責人的機要秘書,也是下一屆局長的有利競爭人選——譚政,他可是我母親的外甥女婿,都是自家人,哪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
陳婧文把手機拿開了些,有些怔楞的看著桌上擺著的照片,這個照片夾層裏的是一張早已失去鮮豔色彩的舊照了,裏麵兩個小姑娘開心的對著鏡子笑著,似乎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圍繞在身邊。陳婧文感到鼻子一酸,眼淚毫無預兆的砸了下來,聽著電話裏徐成不斷傳來的“喂喂”聲,陳婧文立刻掛了電話,把頭埋在雙臂間,任滾燙的淚水灼燒著手上的肌膚,耳邊焦急的鈴聲遮掩了她的哭聲,交相起伏,鋪成了一首悲傷的樂章。
等到哭累了,陳婧文才抬起頭,有些迷茫的望了望四周,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辦公室放聲大哭,不覺有些自嘲,不是說自己已經不會流淚了嗎,不是說眼淚已經枯竭了嗎,難道一個痛到麻木的人還會難受,會孤單,會傷心……陳婧文不想再想,不管答案是什麼都改變不了這次她回來的目的。
抓過一邊的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六七個未接來電,陳婧文用手背用力抹了抹臉,帶著些微的刺痛,估計應該紅了,又吸吸鼻子才撥通了電話,還未開口,就被對方著急的語氣把想好的借口堵了回去:“婧文,你沒事吧?擔心死我了。知道你沒事就好。”
陳婧文剛想開口,徐成匆匆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我晚點打給你。”
陳婧文放下手機,想著掛斷電話之前隱約傳來的低語聲,如果沒有聽錯,那人叫的應該是譚秘書了。沒想到剛下飛機就到了盛楓集團,看來這次盛楓是勢在必得了。譚政你也不是一個聰明人,這麼大塊的肥肉盯著的狼還少嗎,你偏偏要來個推波助瀾,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們的關係,想坐上局長的位置,得罪的人也不少了吧。陳婧文慢慢分析,眼前這個女人又恢複了平時的冷靜,跟之前哇哇大哭的似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政府有招標計劃,加上這次的重視程度,在第二天晚上就請了城中不少有名望的人,陳婧文拜托了紫茜,但是這次林爸爸異常的堅定,就是不帶他們兩,沒辦法,陳婧文就把矛頭伸向了方俊兮,方俊兮一定被邀請之列,而且隻要拽住紫茜,方俊兮就毫無還手之力了,這個忙他是幫定了。
方俊兮剛打了一個噴嚏嘟囔著:“不知道是誰想我還是罵我,但是絕不是好事。”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手機鈴聲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接起就一通亂吼:“沒事能不要這麼嚇人嗎?不知道人嚇人是要嚇出病的,才分開一會就這麼想我了……”還沒等方俊兮發泄完,手機裏就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方俊兮恨恨的咬牙:歐陽競,算你狠,我也真他媽的窩囊了。話雖如此,手上還是回撥了電話:“歐陽三少,不知您老人家找小人有何貴幹。”
歐陽競對他的陰陽怪氣毫無反應:“邀請卡收到了嗎?”
方俊兮用兩根手指夾住桌上的邀請卡,隨意掃了一眼,就鬆了手,卡片毫無生氣的又落在了桌上:“看見了。”
“估計你馬上就會接到威脅電話,到時候不管對方說什麼都答應下來,至於後麵的事情我會安排。”
方俊兮靠在椅子上轉了個方向,心裏已經了然:“你說的是陳婧文吧。”
歐陽競沒有回答,方俊兮知道這個已經是無聲的默認了:“我真相不明白,人家談個戀愛,也就吃吃飯、牽牽手的,你怎麼搞的跟反恐鬥陣一樣,都不知道你們兩人的腦子是什麼做的。”
歐陽競微微歎了口氣,聲音裏多了許多的無奈:“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就好了,那樣的生活我不知道有多麼渴望。”
方俊兮搖搖頭,又突然笑的賊賊的,這樣的日子,沒有一絲調劑實在是太無聊了,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好戲等著上演呢。至少我們四人一站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