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栽倒在床上,右手狠狠的撞倒床沿,陳婧文疼的倒吸幾口涼氣,眼角也泛起絲絲涼意,把頭埋進被子裏才覺得有些許的溫暖,避開受傷的雙手用力抱緊自己,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不受到任何傷害,才能有一絲驕傲。想起之前在酒吧見到場景,陳婧文還是留下了眼淚,明明自己把他推的遠遠的,明明是他逃的遠遠的,為什麼現在卻還是那麼的痛,那種黑暗降臨、萬念俱灰的感覺讓她無法呼吸,牙齒狠狠咬住左手,努力克製著哭泣,床也因為身體的顫抖發出一些動靜,直到快透不過氣,陳婧文才鬆開了嘴巴,伸出五指,清晰的牙印滲著微紅的血絲,原來自己也可以那麼狠。伴著清淺的呼吸,陳婧文閉上雙眼,臉上還掛著斑駁的淚痕,沉入了睡夢中……哭泣讓她筋疲累經,而歐陽競的身影卻讓他沉入了那無盡的黑暗之中,無法自拔。
醒來時,外麵已經是陽光高照了,眼睛幹澀的厲害,臉上風幹的淚痕也讓整個臉繃的緊緊的,輕輕哼了一聲,喉嚨裏傳出沙啞的破碎聲,陌生而難受,陳婧文摸了摸頭,自歎一聲:這身子骨是越來越弱了。
出了房間就看見餐桌上的早餐,轉了一圈沒有見到梁信宇,倒是屋子似乎收拾過了,顯得分外整潔,早餐邊放著一張便條:我去上班了,早飯記得熱了在吃,還有,我不會離開。陳婧文扯了扯嘴角,嘴唇苦澀的難以下咽,衝進衛生間洗漱了一番,舌苔變得混濁,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隱約聽到手機鈴聲的歡呼聲,陳婧文汲著拖鞋跑到房間翻手機,最後還是在被窩裏找到了它,匆忙接起來:“喂,你好。”
“總監,這邊有幾份加急的文件要簽字,你什麼時候過來?”耳邊傳來助理的聲音。
陳婧文抬手看了看手表:“我一會就過來,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左右。”聲音如斷線的風箏殘缺、破敗。
經過餐廳看見桌上的早餐飛快掠過,走到大門口又想了想,回去拿起已經冰冷的粥一口氣往下灌。液體滑過喉嚨的清涼感舒緩了緊繃的喉嚨,流進胃裏的冰冷卻讓她冷不丁的打顫,哆嗦了一下,又往門外衝。
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接近正午,這樣一趕倒是出了一身的汗,雖然黏黏的,但是人卻清爽了許多,隻是喉嚨還是隱隱的痛。
助理送上咖啡就出去了,陳婧文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咖啡,眉皺的更緊了,現在喝咖啡估計跟慢性自殺差不多。文件用加急形容也是誇張了一點,不過對於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工作戰戰兢兢的確是好事,隻是卻太不懂得細心觀察了。簽完字,拿起一疊文件放到助理的辦公桌上,現在這個時間點估計都去吃飯了。踱步去了紫茜的辦公室,裏麵隱約傳來說話聲,陳婧文在外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人一放鬆疲憊和困倦又慢慢侵襲二來,睡夢中似乎有一雙略微冰涼的手輕輕摸了摸額頭,如一汪清泉流過全身,清涼而舒服,身上被蓋上了一件溫暖的衣服,蜷著的身子也慢慢放鬆,陳婧文轉了個方向繼續沉入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