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洛陽。
今年的春天似乎要比以往都要早些,還未到三月,這座寒冷的城市便已有了春天的氣息。
“林南溪!?”
陳建勳又提高嗓音念了一下名字,但沒有人回應。
“該死。”陳建勳暗罵了一下,隨便安排了一下便匆忙的向校外走去,“這堂課上自習!”
林南溪是他的學生,因為從小父母忙於事業,而對其疏於照顧,所以漸漸地染上了些許的社會習氣。經常逃課出去打群架,即便叫家長也沒用,家長根本就不管。陳建勳怕林南溪出什麼事,匆匆的跑出了校門,在街上尋找著林南溪。
……
老李家大排檔。
這是一個由幾個遮陽棚簡單拚湊成的小飯館,陳建勳趕到的時候,林南溪正和一群人打的混亂,他頭上已經被人用酒瓶砸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正順著臉頰流下來。
“媽的,淨給老子找事!”陳建勳不由得罵了一聲,也加入了打架的行列。
他是退伍兵出身,本身的拳腳功夫就要比那些普通的社會混混要強,再加上林南溪這邊的人,不一會就趕跑了那些人。
麵對半道出現的陳建勳,林南溪沒有說話,隻是一臉倔強的看著陳建勳。
陳建勳也沒有多說,一個彎腰將林南溪扛到了肩上,“跟我去醫院。”
林南溪自然不會當著自己小弟的麵被如此丟人的扛到肩上,激烈地反抗著。但明顯他不是陳建勳的對手,隨著林南溪的喊叫,陳建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邊。
到了醫院,陳建勳粗暴的將林南溪扔到急診室的病床上,喊來醫生後就去打電話通知林南溪的父母了。
……
“喂?”辦公室裏,林南溪的父親林衛國聽到陳建勳的話不耐煩的回道:“有沒有死?沒死就別給我打電話,那混小子他自己愛怎樣就怎樣。”
末了又加了一句“花的錢你記得開票,我會報銷的。”然後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氣得陳建勳摔了電話,扔下一角錢就回了醫院。
到醫院,看著空空的病床,陳建勳有些懷疑林家父子是不是專門來氣自己的,這才多大一會,林南溪竟又跑了。他無奈,隻能窩著一肚子的火去清了藥費,回學校了。
深圳,某服裝公司總經理辦公室,林南溪的父親林衛國放下電話,按了按太陽穴,一臉的愁容。
進來送文件的林母孫紅梅看著丈夫這樣便猜到了些什麼:“是南溪老師來的電話了?”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公司遷回洛陽?畢竟這樣離家近,還可以照顧一下南溪。”
孫紅梅想了想開口道:“再緩兩天吧,看看風頭怎樣。”
沉默了一會,林衛國歎了一口氣:“這幾天你先照看一下公司,我回洛陽問問政策,順便看一下南溪。”
“嗯。”
次日林衛國就坐上了回洛陽火車,等回到洛陽已是幾天後了,當他走出站口時,還不知道他的生活已經變了模樣。
幾天前。
林南溪從醫院出來後,便回了家,在家呆到半夜,去了一個他平常去的台球廳。他不喜歡家,也不喜歡被人管著。他最喜歡的便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陌生的人群中多好,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他來自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他最終將死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