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緞的啊,你看看他,多有錢啊,居然穿得起綢緞的。”
“可不是嗎,咱們鎮子上,除了幾戶大戶人家,可沒有人能夠穿得起的啊,李掌櫃的可真有錢。”
“你也不看看他開的回春堂,你瞧瞧,生意多好啊,每天天不亮,就排起了長龍,這裏抓藥又貴,能不賺錢嗎?要是濟世堂,能有啥錢啊?你看看,一個病人都沒有,每天都冷冷清清的。”
“誒,那是因為他賣假藥,要是他沒有賣假藥,別人怎麼可能不去他那裏抓藥呢,以前他們濟世堂的生意,可不比回春堂差啊,而且價格又便宜。”
“哎,知人知麵不知心,以前還一直以為濟世堂的掌櫃的麵慈人善,抓藥又比其它藥鋪便宜,沒想到,居然賣的都是假藥,假藥能不便宜嗎?也不知他黑了多少銀子,好在,在他濟世堂裏抓的藥,沒把自己給喝死了。”
“……”
李掌櫃得瑟的昂著頭,很是享受別人這樣誇他,甚至還挑釁的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濟世堂。
濟世堂冷冷清清,隻有一個掌櫃,還有一個夥計。而回春堂就在他們對麵,發生鬧劇的,又是在他們店門口,就算想裝作看不見,聽不見,也沒有辦法。
夥計的,看到這一幕,氣不打一處來,扔下手裏的抹布,不由抱怨,“掌櫃的,你看回春堂的人,簡直太欺負人了,我去找他們理論。”
“回來。”江掌櫃一聲厲喝,“找他們做什麼,有什麼好理論的,我們以前本來就賣假藥。”
“可我們那個時候也是被蒙了啊,誰知道她賣的是假藥。”夥計小四著急了,掌櫃的又不是故意要賣假藥的。掌櫃的心慈仁善,聽到沐痞子說,她家妹妹得了絕症,沒錢看病,就快病死了,他家夫君,又從山上摔下來,把腿給摔殘了,在家養病,他爹輸了銀子,被人砍了左手,家裏窮得快揭不開鍋了,說得那叫一個可憐。
而她家的沐冰一直有病在身,這是他們濟世堂全部都知道的,他們曾經還看沐冰跟容錦軒可憐,救過她幾次,而那幾天,容錦軒也確實沒有來鎮子上賣柴,他們就誤以為真。
掌櫃的好心,收了她的藥,還多給了她一些銀子,誰知道,她竟然騙他們,竟然賣假藥,害得他們聲名狼藉。
當時掌櫃的,忙著給一個病重的人包紮傷口,沒時間檢查藥材,讓他去檢查。
也怪他,光顧著忙,隻看一眼,就收了她的藥,還跟掌櫃的說,這是真藥,沒問題。
都怪他,都怪他,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濟世堂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子,掌櫃的人那麼好,卻因為他的疏忽,把百年的濟世堂弄成這樣……
濟世堂的江掌櫃,看到小四一臉自責,一張蒼老而慈祥的臉上,劃過一抹心疼,“你別自責了,這件事不怪你,要怪隻能怪我自己,哎……反正都已經過去了,算了吧,算了吧……”也許這就是命。
江掌櫃走到藥櫃旁,摸了摸藥櫃裏的藥材,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