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悲紅大哥可以進來,而雪雲飛公子卻不可以?”上官芳兒雙眼一轉,取笑問道:“好姐姐,你還沒進單家的門呢,怎麼就把自己當待嫁單家的人看啦?”
司徒留香聞言蒼白的俏臉不覺大為羞紅,氣急的掙紮起來,抬手去擰上官芳兒道:“好哇!你個死丫頭越來越放肆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啊!別別別,好姐姐,我錯啦!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緋紅妹妹,快來幫我。”
“嘻嘻……”單緋紅看著已經開心起來的司徒留香,不覺也是長出一口氣。
此時的她卻也沒上前打鬧,隻是站在一旁看著兩位姐姐嬉戲打鬧。她是性格越來越孤僻清冷了,一如她的刀。隻有在麵對這幾位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姐姐與長輩,她才會露出少許驚豔的笑意。不知不覺,她已經把這裏當成了她的家。
有時她不覺也在暗自責怪著自己的哥哥,責怪他為什麼還不回來。難倒不知道留香姐姐在苦苦的等待著他嗎?
“這就是愛情嗎?以後,我會想留香姐姐這樣癡愛上某個人嗎?”小姑娘有些出神的想道:“哥哥,你快會來吧。緋紅想你啦!還有留香姐姐,還有蕊兒姐姐,還有……”
“你個死丫頭沒義氣,虧姐姐我平日裏待你這麼好,怎麼見姐姐受了某人虐待,也不幫我一把?哼!我藏好的核桃幹果,再也沒你的份啦。”
調笑打鬧一陣,兩個丫頭扶著司徒留香站起了身來,一邊幫身體虛弱的司徒留香梳洗穿衣,一邊拿了原本該是冬天才用的厚厚披風為其披上,方才扶著這病重的女子,向著蓮心閣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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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單悲紅一路風塵仆仆,已然是快要到蓮花宮了。他沒有帶傲天走,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可無情,便讓傲天陪伴她。
看著遙遙在望的蓮花宮,單悲紅沒來由的一陣激動。
原本和可無情依依惜別愛痛難舍的他,此刻踏風歸來,卻是終於收拾起一路失魂落魄的心情。
是因為功力飛升死裏逃生?是因為馬上就要到七月初七大展拳腳之時?是因為在深山中呆得太久以至於靜極思動?還是……因為可以見到司徒留香三女和小妹單緋紅?
他沉思良久,卻不知為何?想來,這些原因都有的吧。
他不覺又想起幾個時辰前,自己與可無情分別時的情景。
他的心,是那樣的沉重與不舍。
她的淚,是那樣的纏綿與哀愁。
他多想拉著她的手,讓她跟自己走。可是……
她多想撲進他的懷裏,枕著他寬大的肩膀,對他述說自己對他的愛。可是……
可是他們都不能。
他有他的家仇,他有他的師恨。
她有她的家仇,她有她的家恨。
誰能保證自己不死,誰能保證自己絕對能報仇雪恨?
不能,至少,以如今他二人的實力,麵對太玄門和仙神會這兩個龐然大物,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怕,他怕負了她。
她愁,她愁傷了他。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既然情深緣淺,唯有好聚好散。
他日江湖再見,把酒闌珊,話一曲愛恨難斷。
她看著單悲紅,看著他躍上枝頭遠去的背影,她覺得他是那樣的孤獨。她唯有不舍的回身,走回了參天的菩提古樹。
而在可無情轉身之後,單悲紅卻是停在了枝頭。他回過了身,看著那柔弱且又倔強的身影,雖有傲天為伴,卻顯得更加的孤單,孤單得讓人心跳,讓人憐惜。
他轉過身,咬牙離去了。
她轉過身,看著空蕩蕩的山穀,卻終於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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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飄落到了蓮花宮外門處。
單悲紅紅無視了一幫對他指指點點的鶯鶯燕燕,徑自向急匆匆的響著蓮心閣走去。
剛來到門外,卻聽得內裏穿來小妹單緋紅的聲音道:“雲飛公子請自重,若是在敢對留香姐姐無禮,便休要怪我刀下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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