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淳王熊裴回宮了。
在熊常的靈位前,熊裴痛心疾首的哭了一場後,繼位典禮隨後就開始了。
穿上九爪金龍袍,戴起朝天龍冠,熊裴在朝臣的注視下,臉色平靜的坐上了朝天殿的龍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朝臣齊聲拜倒道。
“眾卿平身。”熊裴微微一笑,輕輕抬起雙手,做了個虛扶的手勢。
“謝陛下。”
起了身,以房書羽和章畫紋為首的文武百官,自動分列兩邊站定,等候著熊裴的訓話。
這些人裏,並沒有熊章和熊琪的身影,他們二人據說都是偶感了風寒,起不得身,所以都沒有過來。
至於二人是否真的病了,眾臣皆是心知肚明。
熊裴也發現了他的兩位兄弟沒有來朝拜,溫和一笑後,他卻沒有詢問什麼,而是對著何成點了點頭。
熊常原先在的時候,何成便是他的大內總管,如今熊裴登基,並沒有下旨撤換掉他,這大內總管的位置,依舊還是他擔著。
見著新皇似是有吩咐,何成連忙彎下腰,將頭低到了比熊裴略矮的地方,小聲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且去丹陽城裏細細查找一番,看看國師萬正現在何處,記住,要挑那些遠離繁華之地,尤其是一些有水的地方。”熊裴吩咐道。
何成眼睛一縮,但刹那間就恢複了正常,道:“是。”
熊裴擺了擺手,示意何成現在就去尋找,何成隻得行了一禮,從偏門出去了。
這時,熊裴鄭重的看向了群臣,緩緩開口道:“諸位,天路工程如何?”
“陛下天恩浩蕩,慧眼獨具,臣等拜服。”房書羽等人卻如同排練好了一般,再次齊聲說道。
“朕要問的,是你們內心真實的想法,不是這種異口同聲的答案。”
熊裴想了想,將目光看向了房書羽。
“房相以為如何?”
房書羽一如既往的遲鈍了許久,才將他隻睜著一條小縫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
“陛下去年力挺修建天路,真乃……。”
不待他說完,熊裴猛地瞪了他一眼,滿臉嚴肅的說道:“房相若還是這麼和稀泥的話,你這上書房八大臣之首的位置,朕覺得倒是可以讓給別人。”
“陛下……這。”房書羽明顯一愣,古井無波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熊裴這繼位後的第一把火,竟然燒向了他。
以往熊常為帝時,無論是皇子相鬥,還是官員暗中征伐,房書羽的處世態度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和稀泥。
像熊裴這樣赤裸裸的近乎威脅的話語,房書羽這一生中,頭一次聽人說起。
隨即,房書羽似是覺悟到了什麼一般,突然對著熊裴“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聖明,老臣慚愧。”
熊裴擺了擺手,微微一笑:“朕也知房相過往十分不易,夾在父皇和眾皇子大臣之間,說話做事每每如履薄冰,盡量做到左右逢源。對此,朕不願多說什麼,但朕要說,你既為當朝宰輔,上書房八大臣之首,實在不該一直這麼下去,難道房相你當年狀元及第前,一連考了十二年秀才,為的就是做這麼一個宰相嗎?”
“老臣……唉。”房書羽似是被熊裴戳中了心窩,麵色難看的將頭深深低下,低聲道。
“罷了,朕再問你,天路如何?”熊裴卻不深究,再次問道。
“好。”
“真的?”
“真的。”
一個時辰後,朝天殿外傳來了四道腳步聲。
聽到這個聲音,熊裴臉色一喜,自龍椅上站起,快步走到了朝天殿中央。
房書羽等臣子見熊裴走到了殿中央,自然不敢還站在原地,連忙自動站到了熊裴身後。
另外,眾臣也想看看,這個讓熊裴繼位後第一次朝會,就苦等了一個時辰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片刻後,何成踏進了朝天殿正門。
“國師大人,嚴侯爺,嚴帥,三位請。”進門後,何成弓著腰,做了個請的手勢,恭敬說道。
“有勞何公公了。”門外響起了萬正平和的聲音。
隨即,萬正及嚴婉兒父女,走進了朝天殿。
“國師,本王……朕可算找到你了。”一見萬正三人進來,熊裴立刻哈哈一笑,迎了上來。
萬正抬手微微抱了抱拳:“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國師大人說笑了,朕若真能萬歲,當分你五千歲才是應該。”
熊裴似有意似無意的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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