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道:“人畜皆無分高低貴賤,平坐如何?分坐又如何?來!來!坐下吧!無需計較俗世之禮!”
許仙訕訕坐下道:“大師這話,小生有些不懂,世人分士、農、工、商,地位也是前高後低,皆要分個貴賤,何以說眾生平等?”
方丈歎道:“如今的人間已不是淨土,妖孽當道,控製著人們的善念,我佛慈悲會度化世人心中的惡念,還人間一片淨土!”
許仙心道:“我丟你個妖孽當道!明明就魔教橫行,你偏要歪著說,我來試你一試!”當即虛心請教道:“小生剛剛采買貨物自蜀中歸來!途經青城山,本想前去遊玩一番,結果在山下遇到盤查,起初以為是官府之人,後來在坊間偶然聽聞是什麼‘聖教’之人,莫非那勞什子‘聖教’便是橫行於人間的妖孽嗎?”
方丈目中精光一閃即逝,依舊和藹的說道:“隻怕傳言有誤!聖教老衲是略有耳聞,其行事頗為正派田園五兄妹!隻怕施主是被人誤導了!我適才仔細觀察,發現你印堂有一絲絲黑氣,你定是遇到禍亂人間的妖孽了!”
方丈的慌色沒有逃脫許仙的眼睛,聽他這樣一說,故作懼怕道:“啊!怎麼會?我可是常年素食,連一隻螞蟻都沒有傷害過!妖孽為什麼會禍害於我?還請大師救我!”
方丈唱喏道:“佛渡有緣人!你既然能碰到老衲,又恰好被老衲看出,這一切都是緣法,老衲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那欲加害你的妖孽,道行也算高深,若是你離開這金山寺方圓十裏,怕是要費一番手腳!”
許仙暗道:“神識隻能覆蓋方圓十裏麼?還不如我強呢!”當即跪在蒲團上害怕的說道:“但憑!但憑大師吩咐!”
方丈道:“若是將你留在寺內,恐怕那妖孽不敢靠近!為今之計得兵行險著,你去將那妖孽引來金山寺!我自有辦法將其除之!”
許仙故作大驚,顫抖道:“啊!大師莫要害我?我如何去引?我怎知他……他身在何處?”
方丈點點頭道:“施主放心!我自有尋他之法,也有保你之法!”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紫色缽盂道:“此乃佛主賜我的紫金缽,遇到妖孽自會將其收複,你隻需將它放於床頭,一旦妖孽靠近,便叫他來得去不得!”
許仙一看又是一個“破缸”當即想到了法海。依舊一副膽小模樣諾諾道:“既然大師如此說,我便稍微放心一些,我若能逃過此劫,定當傾盡家財,遁入空門!小生一時驚慌失禮!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方丈聲音突然加大道:“法力無邊,海裂山崩!老衲法海!”
許仙雖說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幾個字震得不輕!當即恭敬道:“法海禪師!小生先謝過大師的救命之恩!我這就回家等待,妖孽落網之時,便是我皈依我佛之日!還請大師屆時勿要推攔!”
法海道:“老衲一早就說過,你深具慧根,且與我有緣!我金山寺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且去吧!切記要將金鉢放於床頭!不可汙穢!”
許仙滿口應允!退出法海的房間!法海一改和藹的模樣,大臉閃過一絲陰笑!
許仙出得法海的禪房!徑直來到募捐的地方,捐了10錠紋銀,直樂得募捐的和尚笑開了花,說了一大堆吉利話!
慢慢悠悠的下山,許仙感覺冥冥中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不用猜那定是法海的神識無疑!心中想道:“在說到魔教之時,法海一口否決魔教的不良作為!這不應該是一個得道高僧應有的表現!這法海到底是不是無天要送丹藥的人?如果是,那麼他便是魔教之人無疑!看來還得來查探一下。”
一直按常人的步速來到鎮江城裏,法海的神識才收了回去。許仙沒有去找地方住下,而是隨意的在城裏溜達。
法海收回神識喃喃道:“此人絕對不會隻是來進香那麼簡單,不過確實是普通人無疑!混元珠嗎?更不可能!以我化神大圓滿的修為,哪怕他的血液我都看得清楚成分,更何況混元珠了!但是為什麼我會有一絲不安呢?難道是那欲害他的妖孽帶來的嗎?”
這時一個一臉陰霾的灰色人影慢慢的顯現出來,就在法海的身邊,對法海說道:“長老覺得剛剛那小子有蹊蹺?要不我派人去將他?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法海道:“不可!此子慧根深厚,要繼承我的衣缽,那是上上之選,隻要他不是修行者,我就有辦法將他收為己用!莫舵主切不可妄動!”
原來這人便是魔教在鎮江舵的舵主莫桑,剛剛他一直都在這裏,整個鎮江舵都是他在掌管,法海身為長老,基本不過問教中事務,他可是魔神特意請來的名譽長老!之前許仙因為不敢放出神識查探,自然感應不到莫桑的存在。若是讓許仙知道現在二人的對話,不知道會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