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銘柏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醒了,甯以初問他頭還疼麼,他說有點。
然後她叫了醫生來給看看,醫生初步問了他一些問題,說去拍個片子再看。折騰了大半夜,後來片子回來了,說沒事,休想一段時間就好了。
甯以初安心了,讓他再睡,他不依,非讓她也躺在身側,最後兩人一起擠在一張病床上睡。
第二天一早,甯以初是被疼醒的。睜開眼的時候,她的頭發正被倪瓔抓著,倪瓔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可怖的,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斷。
她被拖到了地上,摔得腿生疼。
“掃把星!掃把星!自從我兒子娶了你,他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日子!”倪瓔看見靳銘柏頭上纏著繃帶,那眼裏的腥紅像要逼出血來。她的兒子呀,怎麼哪哪出事都離不開這個女人!
“媽!不關以初的事!”靳銘柏想攔都沒攔住,自己這腦袋一動還暈得厲害。
靳晚歌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甯以初坐在地上,她媽拉著人家頭發像個潑婦,這個場景,說實話,她真不忍心看。“媽,你幹嘛呀!”喊著話就衝上前,一把拉開自己媽。
“以初,你沒事吧?”扶著甯以初起來,關切地問了句。
從睡夢中被抓著頭發驚醒,任誰都會懵一會兒,她看向靳晚歌,搖了搖頭,支撐著她給的力量站了起來。
被拉開的倪瓔這時又衝過來,隔著自己女兒就要打甯以初。
“媽!你住手!”躺在病床上的靳銘柏看見了,大喝一聲。
靳晚歌聽到這聲警告,身體本能地護住了甯以初,自己的後腦勺沒躲過這一巴掌。“噢!媽,你瘋了!”回過身,攔著倪瓔將她控製在一張椅子裏。
倪瓔氣紅了臉,大口大口地喘氣,“你們姐弟倆,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都向著她?!她連累你弟弟打破了頭!她還和你們大哥不清不楚!安安說不好都是她給抓走的!”
靳晚歌對於倪瓔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也是佩服得很,安安的事她是知道的,隻是到現在還沒有合適的機會點破,連累弟弟搭上大哥,這種橋段她編得還挺順!
靳銘柏從頭至尾都不相信自己母親說的一個字,隻是對於她在醫院病房裏大喊大叫,有些無奈又無語。自己的母親,說多了會傷她心,可不說,又對以初不公平。
“媽,這件事與以初沒有關係,工地出事,工人鬧事,這事警方在查了。如果不是以初,你兒子昨天就死了。”話,他也隻能說到這,聽不聽得進去,就看他媽自己了。
“總之,你和她在一起就沒有好事,離!馬上離!”倪瓔見沒人幫她,自己一個人也要撐到底。她就是要將甯以初從她家趕走,這樣,她的一家才能平安無事,才能團聚。她相信,甯以初走了,她的大兒子就能回來了。
甯以初順了順抓亂的頭發,本不想說什麼,可是聽到倪瓔說這種話,也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忽然就開了口。“銘柏,順了媽吧,這樣她的病好得更快,瞧,孫子丟了都能下床衝過來了。”
無心插柳的一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倪瓔一下子慌了眼,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那裏。
“聽說你醒了?”隨著聲音,蔣蔚風的身影也出現在病房裏。“原來伯母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