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她的胃很疼,臉色也不好,沒頭沒腦地被倪瓔這麼訓斥,心裏有些委屈。
“別喊我媽!我不是你媽!我的孩子裏怎麼會有這種心地惡毒的人?”倪瓔本來坐下了,情緒一激動直接站了起來,指著甯以初的鼻子喊了出來。
甯以初不可置信地看向倪瓔,前幾天還相處得不錯的婆婆,今天早上僅僅就是因為擾了她的清夢麼?
“你就是用這種眼神勾引我的小兒子嗎?”倪瓔走近她,越看她越怒火上升,直接一揚手,一個巴掌就打了下來。
甯以初的臉被打偏,右臉火辣辣的疼。她沒有去捂臉,而是慢慢地轉回頭看向麵前的倪瓔。倒底不是親生的女兒,兒媳與女兒的差別自古地下天上,在外人麵前示弱是自己大意,即使胃部疼得針紮般,她也強挺著胸倔強地回視靳銘柏的母親。
倪瓔見她一瞬間變了氣場,心底裏是讚許的,欣賞的,但這樣的兒媳卻是不得寵的。她上下打量地看了甯以初一眼,“怎麼,不服氣?覺得我不應該打你?”
甯以初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倪瓔也不在乎甯以初是否會回應她,自顧自地說著。“安安的身世我知道了,你之前騙我的事,剛剛那一巴掌也算抵了。不過,我兒子這麼寵你,你卻給臉不要臉,讓他喝了一個晚上的酒!你知不知道他之前做手術住院的事了?那一次也是讓你給氣的吧!”說完,她揚起手又打了過去。
甯以初沒有躲閃,實際上,這一次她是眼睜睜看著那一巴掌落下來的。這一巴掌,她心甘情願受。因為倪瓔說得沒錯,靳銘柏那次喝酒喝到胃出血是她氣的,她那時說她不愛他。
她沒想過讓他自殘,可他卻以那樣的方式懲罰自己,也懲罰她。如果一個巴掌可以抵消她對他的愧疚,那她願意受這一巴掌。
“你這個蛇蠍女人!你五年前的事讓你身敗名裂,五年後的今天還被人搞出事情,而且給我兒子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你還好意思呆在這個家?要是換作別人,早就一走了之,主動提出離婚,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你呢,嗬嗬……我可真是開了眼,居然能活得這麼不知天高地厚!進入靳氏,高調拍廣告,讓整個靳氏為你蒙羞,讓整個靳家幫你找那個男人,更是讓我的兒子成為全T市的笑柄!你——甯以初,你怎麼那麼有臉站在這裏,讓我的兒子又為你喝酒消愁!”倪瓔將所有事情一件件一樁樁全部搬到台麵,說到最後,她又揚起了手,但這一次,她的巴掌沒有招呼到甯以初的臉上。
甯以初一隻手抓住了即將落下來的手,然後向後退了一步,鬆了倪瓔的手。
“媽,即使你不愛聽我這麼喚你,我現在的身份,也隻能這麼叫了。五年前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不用別人來提醒我。五年後的今天,確實搞出來點事情,卻不是我自願的,我也是受害者,身為靳家的兒媳,我在靳家被搞出事情來,說實在的,外人怎麼想怎麼看?也許會有人說我不得靳家人的喜愛,所以在自己家裏被人搞出了事!”她抬高了自己的下顎,揚著臉提升自己的氣勢,但也隻有她自己清楚,每說一句都在淩遲著自己那顆早已結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