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年沒回她,直接拉著她快步走向臥室,甯以初被他拖著走,那石膏在地上摩擦出並不悅耳的聲音。
“陸謹年,你慢點!”
她就算是殘了,他也不能像拖牲口似的拖著她走啊!太可惡了。
見他不回她,抬起頭看向他,然後她的眼角餘光看到了Eva坐在床邊,咦?那個靳銘柏的大哥呢?
“在找他?”一道清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看了過去,是Eva在問她沒錯。
她點了點頭,這完全是好奇心作祟,畢竟她和靳銘柏走的時候,看到的是靳銘遠滿滿的包容和嗬護。
“他不在這裏。”
不在?真的好奇怪,之前讓他走他都不走,現在還自己離開了?
“他接到電話,說是他弟弟進了醫院,就走了。”
難得Eva說了這麼多,不過這些話衝進甯以初的耳裏很難在一時間全部消化。
等等,Eva剛剛說什麼?靳銘遠的弟弟不就是靳銘柏嗎?靳銘柏進醫院她怎麼不知道?
“現在想離開嗎?”Eva的話再次想了起來,勾回了甯以初的沉思。
“他去照顧他弟,這不是天經地義地事嘛。正常,正常!”不知這話是說著安慰Eva還是在安慰自己。“說說吧,把我叫來,是什麼事?這個陸謹年說什麼也不肯說。”
“甯小姐,這裏隻剩下陸謹年,我隻得麻煩你幫我一下。”說著,她托著那個球狀的肚子滑下了床,慢慢走向臥室裏的那間浴室。打開了那扇門,甯以初再傻也看得出來。
原來是幫她洗澡。
驀地,她笑了開來,一揮手,開了口。“小事情,小事情,來吧,我幫你。”說著,拖著那打了石膏了殘腳向Eva走去。
Eva見她如螃蟹般橫著走向她,她托著肚子向門裏走了走。待兩人都進入浴室,Eva脫下了衣服。“麻煩你一會兒扶我進去。”
陸謹年家裏有浴盆,正適合Eva現在的狀況。
“好。”
這種忙陸謹年還真的幫不了,且不說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算不是,有那個冰人靳銘遠,若是知道Eva洗澡是男人幫的,那還不炸了這間小公寓?陸謹年也不用想著回澳洲父母團圓了。
甯以初見Eva已經走向浴盆邊,她也挪過去,伸出手準備握住Eva一會兒搭過來的手。Eva握住她的,一腳邁了進去,再一腳進去的時候,一個不穩靠向了她!
她的殘腳打著石膏,本就站立時重心隻在一邊,Eva的身子失重靠向她的時候,她自然也失去平衡滑了下去,真真正正來了一個大劈叉。
一時間她都顧不上自己疼,隻聽見Eva啊了一聲便覺得天旋地轉大事不好!
她再一抬頭去看,Eva的人影都沒有了!心裏一嗝噔,心慌得厲害!
“陸謹年!你快給我死進來!”
現在的狀況,她唯一能叫的人,隻有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