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年的臉部不自覺地抽了抽,有點尷尬地開口:“給死人開膛習慣了,見不得血流得太快。”意思就是死人不用管流不流血,反正也死了,活人流血可不行,流多了就真的死了。
蔣蔚風和局長聞言,嘴角也是不自然地抽了抽,這個頂著華人麵孔的老外還真會開冷笑話,直接說自己不行不就得了,非得繞一圈說話。
“你去我家接蔣嬌蘭出來,到我家先給警局來個電話,否則她不會跟你來。”之前收了所有人的手機,自己的也交上去了,現在做事情還真的不方便。
小警員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從昨天開始T市就不正常起來,他隻要聽命行事就好。轉身走出警局,去接蔣嬌蘭。
“為了這個案子,把自己妹妹拉進來,也就你深明大義。”陸謹年小聲嘀咕一句,就是說給蔣蔚風聽的。
蔣蔚風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作聲,與局長並肩走去看那個自殺未遂的殺手。
站在醫務室門外,兩邊站著警衛,裏麵的醫警正在為他打止血針,那個男人麵色灰白。看著裏麵的情景,蔣蔚風依然沒有忘記之前自己提出的問題。“局長,機場路的車禍,公安醫院裏的刺殺,矛頭可都與陸法醫脫不了關係。而他一個澳洲來的專家會結什麼仇,還是把該放在明麵上的東西放一放,省得大家查下去反而不好看。”
那個打電話威脅他的人說得沒錯,他是這個城市的副市長,如果他有心想知道什麼事還有不知道的嗎?打招呼不讓他管,可是他就會聽嗎?如果他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那麼他還有什麼能力去保護想保護的人?
先不論那個電話是在幫他撇清關係還是真的為他下的套,他都要查下去,隻因……他們真的觸了他的底線!他的目光有一瞬陰鬱又轉為平淡,一直盯著門窗看裏麵的搶救情況。
這時小警員手捧著電話跑過來要蔣蔚風接聽,他拿過來告訴妹妹需要她來救人。
放下電話,不多時蔣嬌蘭被接過來,直接走進醫務室,在最惡劣的環境下進行手術。一個多小時,蔣嬌蘭走出來,摘下了口罩。“人救回來了,不過這裏條件太差,如果不想感染,最好還是送醫院。”她出於醫生本能地說出這些話,但聽不聽由不得她。
“謝謝你,蔣醫生。我們會處理,我們派人送你回去。”局長對她表示感謝,這可是副市長的妹妹,能來做手術已是給了很大的麵子,要知道想讓她做手術都得提前一個月排號。
蔣嬌蘭對局長點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後者隻是給了她一個眼神,什麼也沒說,她也沒說話,隻是隨著警員走了出去。
“局長,陸法醫,現在隻有我們三人,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吧。”他蔣蔚風是什麼人,論心計論城府,他不排第一誰排?否則年紀輕輕怎麼身居高位?
局長與陸謹年對視,然後率先往小會議裏走,蔣蔚風和陸謹年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