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說直接抱起她走出臥室,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他又轉身去廚房繼續炒菜。甯以初全程也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聽著那熟悉的炒菜聲,不禁有些眼圈發酸。什麼時候起,他們失去了五年間的那份寧靜?也許冥冥之中命運在此時安排她不安現狀,她必須要做點改變。
在人生路上前行的時候,總有荊棘,走過之後就會發現身邊的景象改變了不少,同樣人也會換,能夠長久留在身邊的,都是上輩子緣份很深的人。也許就連你在這一世裏多看一眼的樹,都是這棵樹在上輩子佛前求了五百年才換來的那一眼。這就是所謂的緣份難求吧。外麵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也有在苦苦追尋這難求的緣,有人要等很久,有人一生無果,而她的麵前擺著這樣的緣,卻被她自己作得不安生。
本該無欲無求的過活,本該忘了以前的種種,卻因一個無意的轉身,卻因一本陳年的日記攪亂了她五年的安逸生活。經曆了今天的生死,她忽然反思她所做的這一切是否都值得,應不應該繼續查下去?光是接近一個陸謹年就差點丟了小命,還有那個當年害她的蔣蔚風還要不要複仇?歐明和佟麗茜呢?當年在那個餐廳裏讓她輪為笑柄的核心人物,她僅僅是充當了歐明一段時間的女友,佟麗茜就這麼容不下她?被冤枉得哭都哭不出來,她當年那個時候怎麼沒看見天有異變下個雪什麼的,哪怕是下個冰雹意思一下也好,看來她的這種小事在老天爺那裏根本不算什麼冤情。總有人會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被冤之人的委屈誰人來解?以德報冤的聖人少之又少,真的達到那種境界也可以修心成道,修身成仙了。
長歎一口氣,她一個小小凡人就應該渡她凡人該渡的劫,經她該經的曆,報她該報的仇,即使最後積不下功德那也是她自己該結的果。想通了,她回神去望,這時靳銘柏的菜已經端上桌,這會兒聞到飯香她還真的餓了。
靳銘柏將飯盛好,走過來抱起她放在桌邊的椅子裏坐好,然後自己拿起筷子給她夾菜。小細節她看得清楚,他這是在討好她,她應該給個台階下,之前發瘋一般怒目相向,這會兒這麼風平浪靜應該是自己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前段時間他派人跟蹤她,沒理由領了證就放鬆警惕,何況他是個極其緊張她的人。
對於這件事她並不在意,如果禁止他派人跟蹤反而會讓他更加懷疑她的行蹤。她隻是調查事情,又沒做虧心事,所以君子坦蕩蕩啊。
吃了他夾過來的菜,然後也夾菜給他,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兩人都知道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兩個人相處,不管領沒領證,隻要想把感情維持下去就不能無休止地作來作去,那樣隻會把感情作淡。“作”這個字,在兩人關係中是個挺可怕的詞,要適度。
吃完飯,他又自動去收拾飯筷,她腳有傷也走不了,隻是看著他去做這一切。雖然之前的事情翻篇了,可是打破彼此的沉默也有些尷尬。
收拾妥當,靳銘柏走回來又抱起她,放到床上輕輕為她拉上被子便要走,她出手拉住了他。
他微愣,回頭看她,在等她說話。
“陪我。”好吧,他在等,那她就做那個先開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