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明被帶進來,坐在被告席裏的時候,原告的位置始終空空如也。法官詢問控方律師,控方律師也聯係不上靳銘柏,案子就因原告的不出席而不了了之。看著歐明那勝利的笑容,得意的眼神,她氣得渾身發抖,而郝伊人卻是嚇得渾身發抖。
“以初,”伊人抓著她的手,那抓著自己的手顫得厲害,“他出來了,他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伊人不敢看歐明的臉,回避著逃避著他的視線,看著甯以初的臉自己的眼裏流出了淚。
“媽媽……”陽陽小小聲地拉著伊人衣角也跟著無聲地哭了起來。
甯以初用手輕按伊人的手,嘴裏一直在說著沒事,不怕。她沒有回避歐明,每看他一次,她都對自己說,這個人,這個渣子般的人,總有一天,她要將他再送進去!
歐明當庭釋放,手銬打開的一瞬間,他看著那兩個女人笑得得意。甩了甩銬疼的手腕,他走向甯以初和郝伊人。
甯以初發現他走向她們,一下子將背對他的郝伊人和陽陽拉到了她的身後。
“怎麼,怕我吃了她們?”歐明看她這保護欲極強的樣子,挑起了半邊眉。
甯以初沒說話,隻是冷冷看著他。她能感受到郝伊人站在自己的身後有多麼慌恐,拉著自己衣角的手有多麼抖,到底眼前的這個男人對伊人做了什麼讓她這麼害怕!她真想罵人!
“不說話?”歐明站在甯以初的麵前,上下打量著她,“看來過得不錯!我那表弟也應該安息了。”
甯以初當然聽得出來歐明話裏的意思,歐明的話隻是再次證明羅浩在生前真的為她的幸福在鋪路,為她不因他的死而難過。“這正是你們想要的結果,我隻不過是那個結果而已。”
“喲,把自己說成個藝術品似的,”歐明一歪頭,又笑了,“別說,還真和完成個作品似的。”
甯以初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和他說的,轉身護著郝伊人要走,隻是剛走了兩步,自己的挎包帶被拉住了。她回頭看他,等他的答話。
“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不想敘個舊?”歐明站在原地沒有動,手裏牽著她的包帶。
她微一用力拽過挎包的帶子,轉回來麵對他。“見了兩次還不夠嗎?第一次可以說敘舊,第二次了,舊這個詞再用就不合適了。”
歐明為她的話拍手,“還是這麼牙尖嘴厲!靳銘柏怎麼受得了啊?”忽然像是剛發現一樣,他左右看了看,又笑開了臉。“說起靳總,怎麼沒看到他來呢?他不是告我綁架還有……勒索麼?”
對於歐明的這番話,她無法反駁。因為她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聯係到他,而今天代表他的特助也沒有出現,她隻能對自己說他放棄了她,有關於她的事,他全部不再過問。
歐明看著甯以初,總想在她的臉上找到一點生氣或是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可是他什麼也沒找到,“話說回來,你今天的氣色可是不太好,不會是和靳總吵架了所以人家就放棄了這場官司吧!”見甯以初還是不答話,他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不會讓我猜中了吧,哈哈!以初,你不是和他結婚了嗎?成為了靳氏總裁夫人,卻連這點事都不能讓他為你出頭,嘖嘖,你這靳太太當得也有夠失敗的。”
歐明的每一句都生生打在她的臉上,她沒有同靳銘柏結婚,可是現在全T市的人都知道他們已婚。
她沒有和他結婚,可是全T市的人都知道他與另外一個女人同框出現,自己成了被厭棄的妻子。
五年後的今天,她站在歐明的麵前,站在這個連法律都放過了一馬的歐明麵前,她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比五年前在旋轉餐廳裏好多少。
雖然現在法庭裏已經沒有人了,可她依然覺得在今天她又被媒體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不同的是,今天推她上位的人不是別人,恰恰是五年前救了自己的那個人,這一回想要遊靠岸卻沒有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