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嬌蘭輕抿了一下嘴唇,未作聲,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準備走了。再坐下去,她會被這個女人剖析得連渣都不剩。“我還有工作,等空了,再來看你。”
甯以初也淡笑不語,被說中了心思,她笑看她的狼狽。如果她是蔣嬌蘭,她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呆在一個男人身邊,這個男人都不愛她,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當自己是兄弟是朋友,那樣的話,隻會傷害自己更深,沒有更淺。蔣嬌蘭會不明白?她都有點看不透這個女人了。
愛呀,有時候,挺嬌氣的。
也有時候,挺笨挺糊塗的。
以前,在她、羅浩和郝伊人之間,愛是一筆糊塗帳。是羅浩的糊塗,讓郝伊人變笨了,跟著糊塗。
現在,在她、靳銘柏和蔣嬌蘭之間,愛是握在手裏的細沙。靳銘柏時刻都緊握著,生怕流失掉,也讓蔣嬌蘭一直傻等著他手裏的沙流盡。在她看來,蔣嬌蘭就在無望地等待與守望,可是她沒有看清,她一直都在玻璃瓶外麵,屏蔽了他們彼此。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是愛情裏的中心點,讓她變得嬌氣。之前被寵著,後又被背叛,被傷害,被誣陷,以至於現在,她同樣被寵著,卻再也不敢去相信,摒棄一切可能的傷害。她也算是一朝被蛇咬了,原來,她也是愛情裏的逃兵,一個膽小鬼。她再也不是高中時期的那個甯以初了,那個衝鋒陷陣天地不怕的丫頭了,她有時挺討厭這樣的自己。也許,靳銘柏也開始討厭她了,或者就要討厭她了吧。
被倪瓔和蔣嬌蘭相繼看望,甯以初的心湖被攪得並不平靜。本是郝伊人的事情,可是後來變成她被安置在這裏。想了想,有兩天沒有去看郝伊人了,她坐起來翻找手機。
“甯小姐,你現在不能坐起來呀!”小護士被點名要多照看甯以初,這不,見蔣嬌蘭走了忙進來看看。
“我隻是找手機。”見小護士大驚小怪,甯以初微微一笑。
“我來幫你找,不過你得趕快躺下呀。”看來靳總說要多看看甯小姐是對的,這甯小姐不聽話呀。
“我什麼時候能下地?”傷在那裏,她也知道現在要靜養,動一下也感到下腹在痛。
小護士為她找到手機,遞了過去,然後幫她整理被子。“甯小姐,現在剛兩天,怎麼說也得躺個七天,還得看看你的恢複情況。”其實能來她們科,多半都不是什麼好病,可是人家靳總人長得帥,又有錢,早就讓人忽略了那些隱晦的事情。況且甯小姐人也漂亮,知書達理,文文靜靜的,教人看了也不會往壞的方麵去想。
“謝謝你。”在外,她一直都挺客氣。也是對外人,沒有必要顯露情緒。
“唉呀,甯小姐,你可別客氣,靳總緊張你,說呀,他不在的時候,可要我們護士站裏當值的多照看你呢,這麼好的男朋友,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呀。”
甯以初笑看著小護士,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好騙,一如當初的自己。
靳銘柏,你辛苦了,不露麵都安排得這麼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