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走吧。”蔣嬌蘭知道如果自己不出聲,那麼他會拿她當空氣,以前是,現在是,也許以後也會是。
靳銘柏回過神,看了看蔣嬌蘭,目光又移向了臥室那扇門。
“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敢隻給我車鑰匙,我就真翻臉了!”蔣嬌蘭太清楚自己在他靳銘柏心裏的位置了,所以當她看到他的目光轉移時,馬上先聲奪人。
什麼時候啊,他的目光也可以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會兒。
他被她的恐嚇拉回了目光,同時也對著她笑了起來。“好,這次不會不送你。”以初剛打上輸液,一時半刻不會打完,他站起來走進臥室看了一下她的情況,似乎沒有嬌蘭說的過敏現象。他朝她招了招手,讓她進屋。
蔣嬌蘭壓製著自己的不情願走了進去,眼神問他幹嘛。
“她現在沒有過敏吧?”他看是一回事,還是讓專業的醫生看最放心。
蔣嬌蘭又白了他一眼,探過頭去看了看,轉頭對他搖了搖頭。然後就率先走出了臥室。
靳銘柏看著蔣嬌蘭的背影,也是拿她沒轍。又看了一眼甯以初,她睡得很熟,這讓他稍稍安心。
兩人相繼下樓,坐上翼虎。他啟動車子的時候,蹦出這麼一句話來,頓時把蔣嬌蘭氣得炸毛。
“你今天翻了我這麼多白眼,不怕翻不過來啊?”
她氣得握拳捶他,恨不得暴打他一頓!可是她知道,心裏舍不得。“你今天不想活了,啊?”
靳銘柏一手擋著頭,笑著躲她的拳頭,閃出空檔的時候還說,“你這樣,怎麼嫁得出去啊!”
她聽到這句,最後給了他一個爆栗。“開你的車吧,我的事不用你管!”笑著別過了頭,看向窗外,隻有自己知道自己笑得有多苦澀多勉強。
靳銘柏也適可而止,加大速度,車子飛了出去。
甯以初在他們出去後,微微動了動眼皮。她並沒有睡熟,身體很虛,下腹有跳動的疼痛,這都不能讓她安穩地入眠,所以他們進來的時候,她知道。
聽到靳銘柏問的那句有沒有過敏,她的心裏頓時有一道暖流劃過,他……並沒有對她置之不理。
她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微地咧開,安心地笑了。
這一夜,似乎大家都被折騰得無心再計較什麼,夜顯得很寧靜。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會發生什麼……
靳銘柏送蔣嬌蘭到她家的樓下,便開車回來了。蔣嬌蘭沒有留他,知道留也留不住,徒增自己的尷尬。
一進屋,鞋都來不及換,便衝進了臥室,看了看她的輸液情況,然後借著床頭燈看了看她的皮膚是否有變化。幾分鍾的時間裏,他像是經曆了一次長跑,身上竟有點汗濕。
心裏也長舒了一口氣,他輕輕地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手輕撫著她的長發,無限地愛憐。
他就這樣,輕撫著她的長發,看著她,一個晚上。
而她,時而醒,時而睡,都可以感受著他的愛撫,她知道他還在意她,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