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銘柏找到郝伊人的時候,說實話,他也很詫異,這跟看照片所帶來的衝擊是兩碼事。
郝伊人見到靳銘柏的時候,也愣住了,不過還是認出了他。她朝他微笑,收拾了一下,囑咐女兒照顧生意,自己朝他走去。
他們最後坐在了離攤位不遠的咖啡館裏。
靳銘柏很紳士地問她喝什麼,郝伊人沒有推就,而是點了卡布奇諾。
“兩杯卡布奇諾。”最後,他對侍者道。
兩人坐著有點尷尬,他說明來意。“以初來找過你。”
不是問句,她聽得出來。見他來找她,她便知道,以初過得很好,眼前的男人很愛她。
“是的。我們見過兩次。”說明白好,這五年裏,她就對自己說,不可以再歁騙任何人,誰都不可以。
兩次?是了,他那裏都有記錄,從以初的反應來說,也證實了以初來見過她兩次。
咖啡上來了,兩人輕飲。
“這五年,你過得不好。”靳銘柏向來除了甯以初,行事都直來直去,沒有耐心對待除了以初以外的人或事。
“不影響靳總吧?”郝伊人聞言笑了,即使身上是粗布藍衫,依然透著以前的骨氣。
“影響了以初。”他說得直接。
“我過我的生活,沒有打過電話,沒有上門找人,這也算影響?”她覺得好笑。
“但你讓人上門送錢了。”勾起了以初的回憶,她不願意回憶的往事。
“那怎麼辦?欠了債,不還?”郝伊人真是對他無語了。“靳總,直說吧,你想我怎麼樣?”
“離開她,或者,離開T市。”他說得無情,卻是對大家都好。“我可以幫你。”
她當然知道那句可以幫她是什麼意思,但……“為什麼是我離開?為什麼不是你們離開?你今天找到我,說明你對我這五年了解一些,起碼比以初多,所以,我更不可能離開。”
他知道她影射的是什麼,對,他查了她,多少知道這五年她發生了什麼,隻是他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他擔心這份緣由中會牽扯上以初,他要杜絕後患。
“真的這麼堅持?”他的眼中和睦不再,商場上的狠絕隱隱浮現。
“不必對我這麼防範,我生活的這些年裏,也沒有避著以初,而今遇上了,說明老天隻給了我們五年的時間去修補各自的創傷各自的生活。五年後的再遇,是上天的安排,命裏有時終會有,就是這個道理。”郝伊人經過歲月的打磨,不再像以前那麼無知了。
她看清了許多世間炎涼,看開了許多悲情冷暖,她在其中掙紮過,最後活了下來。
靳銘柏無從反駁,她說得不無道理,自己這麼做有些強人所難。他在對待以初的問題上,向來有些偏執。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主動找她?”他要一個答案,他要保護他的女人。
郝伊人對他點頭,“我曾經欠她很多,這輩子都還不清。不能作朋友了,但我希望她以後回憶起我的時候,不再會有恨,偶爾有微笑。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女人的善變,靳銘柏十分清楚。
不過此時,他選擇信任一次郝伊人。“好,我信你一回,希望你說到做到。”
靳銘柏離開了,郝伊人仍然坐在那裏,看著那杯卡布奇諾,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