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這位主母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甯以初,說實話,如果不是那天的酒會,她真的沒想到能讓小兒子收了心性的人居然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昔日的職場女王。
如果她們之間沒有牽扯靳銘柏,那麼,她會很欣賞她。
甯以初側身,微笑地請她進門。她想,按門鈴的人懂禮數,同樣也需要被尊重。
靳家太後挑了挑秀眉,對於甯以初的反應,想看出門道。
甯以初沒在意來人不脫鞋便入室,她知道這樣的人能進你的門就是你的榮光,不能要求太多。隻是……她看了眼地麵,如果太後知道這地是靳銘柏拖的,會怎麼想。
她表現得並不熱忱,為太後倒了杯溫水,便坐在她的對麵,淡然自得。
“果然是美人胚子,不化妝也能吸引我兒子。”一開口,果然有太後的風範。不知是誇還是貶。
甯以初依然笑得淡然,看著太後那犀利的眼睛並沒有退縮。“謝謝您。”
潤了潤喉,卻沒有喝那杯水。“我兒子很有品位,眼光也高,看到你,我還是能接納的。”
甯以初沒有表現出感恩戴德的模樣,多少讓太後看著不舒服。她知道甯以初很聰明,聰明女人對聰明女人,有時候會很累。
甯以初聽出了太後明褒暗貶,還是淡然的樣子。說實話,她這副樣子也就靳銘柏能忍得了她,別人看了是想撕了這副要死不活的麵具。“我很慶幸。”
“酒會上,你很迷人。我想,五年前更迷人,聽說那天那個肥臉被他太太擰得麵部都扭曲了。”搖了搖頭,似是在說別人的八卦。
甯以初當然聽出了言外之音,說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勾搭男人。“銘柏的特助不能出席,我也閑著,去看看銘柏乖不乖。”
剛剛覺得占了上風,沒想到甯以初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她碰了軟釘子。太後的話從來沒人敢拂逆,今天倒是頭一遭。“跟了我兒子五年,就沒想過嫁給他?”占不到便宜,轉了話鋒。
甯以初這會兒真是煩了,不得清靜一天,上午是靳銘柏的電話,下午是他媽媽的到訪,她的好脾氣也快消磨沒了。這五年,煩的時候就犯困,她想打哈欠。
定了定神,覺得那樣做的話太不禮貌,不符合靳銘柏的有品位高眼光。她不再任由眼前這位太後坐定在自己家裏對自己嫌來嫌去。“我們有協議,我喜歡現在的樣子,隻是他似乎不這麼想。要是哪天他娶妻生子,我也不會登堂入室去潵潑。”
哢嗒!門被打開,麵對著門的太後望了過去,心涼半截。這個死小子,當真護短,下午這麼早就回來了。
心涼半截的人,又何止是太後,靳銘柏打開門便聽到甯以初的最後一句話。即使五年裏她說了無數遍類似的話,都沒有今天聽了刺耳。
甯以初聽到門開的聲音,便知道是誰了。她沒有馬上回身,而是自然地起身走向他,接過他的外套,去掛起來,自然而不做作。
太後亦站起身,目的達到了,結果也知道了,相信不久就會有好消息。瞧兒子的臉色不太好,除了看到自己來,應該還有別的。“這五年也難為你這麼為我這兒子想,避孕做得真好。”
掛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甯以初回過身的時候,麵上難得容光煥發。“必須的。生了,我怕靳家也不敢要。”
太後微愣,隻是看了一眼兒子,獨自退場。
甯以初轉身走回室內,躺上床,閉了眼就要休息。耳朵卻敏銳如狗兒,心跳都有點加速,討厭,明明沒做虧心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