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還附著一行小字。
——11屆優秀畢業生,共明會創始人——冷慕思。
“一定是寫錯了吧。”冷慕思自言自語的聲音不是很大,但還是被身旁的一位學長給捕捉到。
“果然,我說你一個沒名沒分的神界外賣員,怎麼能達到這種地步,既然這樣的話......這次的演講者,可就要換人了吧。”對方不懷好意的看著冷慕思。
“我倒是不介意,如果學長您還有時間準備的話。”冷慕思的聲音不卑不亢,但言語中還是帶著些許敵意。
“那還不快把你的稿子給我?”
“非常抱歉,這份稿件是我和妹妹通宵完成的,沒有交給你的理由。”
“沒聽到我在說什麼嗎?我讓你把稿子給我!”那人伸手便要去拽冷慕思的衣領,卻別一雙有力的大手給鉗住了。
黯淡的膚色暴露了其身份。
那個學長轉身正要發怒,一看是班啟,立刻便沒了脾氣。
幾年的工作學習生活,讓這些人深刻的記住了神明的恐怖。
雖然普通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但知道他們存在的人,無不把他們當作親爺爺一樣供著,像是二十一世紀複辟的新貴族,血脈中與生俱來的帶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基質。
冷慕思的“身份造假”事件暴露後,很多人都對他的人品產生了懷疑,就連看向他的眼神都與之前大不相同。
與之相反,班啟這幾年一直被當成學校的神明樣本,許多老生都和他很熟,一瞬間便成為了場上的話題核心。
看著你笑容璀璨,眾星拱月的樣子,我才第一次的意識到,或許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香檳屬於你,臭名屬於我;美酒屬於你,醜聞屬於我;甜品屬於你,苦澀屬於我;
鞭炮有鞭炮的日場,焰火有焰火的晚宴,鞭炮放在晚上放,便隻能落得個不美觀又擾民的罵名。
散場的時候,有個人突然喊了句:“你們看見納吉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
冷慕思認識這個名字,正是剛才搶他稿件的人。
......
冷慕思在這裏認識的人不多,唯一幾個熟悉他的,也因為造假事件對他側目,所以整場下來,冷慕思是最不爽的一個,活動散場的時候,他也走在最前麵。
班啟知道冷慕思的處境,所以一散場就跑過來找他。
冷慕思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兀自伸手推開大門,卻發現地上有一灘血跡,抬頭一看,猩紅的液體便淌到了他的臉上。
慘白的臉色,殷紅的血光,紅白相映的場景,像是在雪山山頂舉行了一場大型天葬。
他的恐懼,並不是來源與那個屍體,而是源自那個屍體背後刻著的三個大字——
共明會
因為身份被戳穿,一時怒氣殺了搶他稿件的人,這個作案動機再合適不過了。
冷慕思沒心思去研究到底是誰在陷害他了,因為在他的身後,還有幾百位不明真相的群眾。
“你先走吧,我幫你攔著他們。”班啟的聲音回蕩在耳畔,和滴血聲混雜在一起,讓冷慕思產生了些許不安。
但他隻能選擇踉蹌逃跑,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那個叫納吉的家夥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血跡滴到臉上的冰涼觸感和熱淚混在一起,讓人感受不到確切的溫度,粘稠的血液剛要凝固,便被嶄新的清淚所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