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空鳴,四周漆黑一團,籠罩在夜黑之下的村子裹著一層神秘感。
薑亦走進了後山那片草木花香之處,見到了早就在那裏等候著的漆餘餘。
漆餘餘的身影埋藏在花海中,夜晚的花海綻放出不一樣的光暈,將四周照亮在一片夢幻之中。
漆餘餘見到薑亦駛來,自己也從花海之中站立了過來,那妖嬈的身型在眼前綻出,讓薑亦也是兩眼放光,那被吸引的眼神遲遲未離開。
“你來啦?”漆餘餘的聲線十分清新甜美,那淡雅的聲音在花草間縈繞,樹林間的螢火都被吸引而來。
這初眼望去,漆餘餘的身材苗條,雖然沒有男人心目中前凸後翹的s型魔鬼身材,但也全然符合蘿莉的氣質。
她穿著白色裙擺,皮膚細嫩光滑,眼角微微的紅暈,配著嘴角一笑而出的酒窩。
薑亦遲疑了一會兒,完全沒在聽漆餘餘說的話,直到她又一次重複了一遍,薑亦才從這美色之中反應了過來。
“嗯……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薑亦聲音低沉,他不敢說得太大聲,這拒婚離去的始作俑者,還哪有臉麵來見這受害者。
“其實,我可以等你回來的,我願意一直等你。”漆餘餘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神色來。
“嗬嗬,我知道,但是……你還是別等了。”薑亦毫無猶豫把話說道。
子夜的天空綻放著燦爛的星河,這片大地上再也沒有什麼光亮有比現在這一片星海如此美麗。而正是令人向往幽會的時刻。
“薑亦,你什麼意思?”
漆餘餘的眼神開始遲疑,他這麼靜靜地望著薑亦,然後心中開始不斷忐忑不安。
“你也知道,這一出海,不知道會有多少危險,我出海多久,這也無法估量,一年?還是十年?總之會有幾載時間,我們誰也不知道。我……不願你為我受苦。”
薑亦穿過花草叢中,直接走到漆餘餘的麵前,她低著頭望著薑亦前來駛到她視線中的前腳,然後最終細碎低語著。
“你知不知道,如果真的喜歡上一個人,無論多久,他都不會放下這種牽動的羈絆,是難以割舍的。”
漆餘餘把話說完就直接轉身離去,走的很快,沒一會兒,那個身影便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中……
翌日清晨七時。
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
手指敲擊在木門上,聲音響徹得十分清脆。
屋內無人回應……
屋外村長與漆風對視了一眼,“不會他早已離去了吧……”
漆風一笑:“怎麼可能,也許現在還在睡大覺呢……”
漆風打開門,門樞發出一絲長鳴。屋內陳設十分簡約大方,木椅子擺放的整整齊齊,還有薑亦用過的破敗品級的魚竿也擺放有致,擱在了牆邊一角。
屋內無人,隻有一封用黃色宣紙寫著的信件擺放在飯桌上,被吃剩下的臘魚盤子墊著。
“爹,你看這個!”漆風拾起桌子上的信對著老村長說道。
信的開頭是署名,書名端端正正用著小楷寫著“薑亦”二字,隨即漆風開始默默念道正文。
“此時,清晨六時,鳥語花香。若你們看到此信,那麼就代表我已離去。自從昨日與漆餘餘暢談過後,吾乃明白過來,什麼是愛。原來若是真心愛一個人,就算刀山火海,就算受盡委屈,也變得無所謂了。這裏,還有一句話請留給漆餘餘,如果十年後,漆餘餘還等我的話,請在村前的那片樹枝上,係上紅色的繩子,我必定攜著紅繩線來娶她。我會回來的,請你們照顧好漆餘餘。勿念。”
老村長與漆風兩人麵麵相覷,然後異口同聲地長歎了一聲……
海麵上,一葉孤舟隨海漂流了許久,身後的海港已經消失在了他的麵前,四周騰起了白色的霧氣,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片迷茫中。
四周海水來回拍擊著船身,這孤舟來回的蕩漾,不時一些海水從濺起的浪花中,打進了薑亦的腳下。
這片海域波蕩不定,是北冥最常見的清晨景象,但隨著陽光逐漸高升,稀薄了海麵上那天白色雲霧,也擺脫了海麵上的糾纏。
薑亦的船也隨著陽光將至,二開始慢慢變得暖和了起來。他自己沒事躺在舟內仰望天空,手中拽著被自己重新畫在的一塊黃布上的地圖。
地圖被他拿到臉麵前,透過陽光,整個地圖都被透過一層光線。黃色的布上,唯有左上角的一個點透出了不一樣的紅色。
微風輕拂過少年的發梢,隨風飄動稍微帶著些涼意。
他從船上坐起,然後指著那個紅點四周觀摩了一番,這四周幾乎長得相同,也不知在大海之上,何才為東方。
薑亦撓了撓頭,自己對於方位遲疑不解。但他正為方向發愁時,此時的海平麵上隆起了一陣波瀾。他舟前的那片海域上,海水突然形成了高山一般的高度,那一覽而起的洶湧氣勢,讓他那在海平麵上的一葉孤舟毫無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