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1 / 2)

因為被捆住了手腳,被用布條堵住了嘴,一高壯,一瘦小的兩個男性活死人在地上瘋狂地扭動著,瘦小的那個,甚至因為被高哥狠狠咬掉了左半邊肩膀,掙紮間,左臂已經脫落了下來,卻仍無所感覺。不過,因為掉了一邊手臂,右手臂卻終於得到了自由,他用仍綁著脫落的左手臂的右手,往沈曼吟這邊爬過來。爬動間,身後拖著一道深重的鮮紅色拖動痕跡。

沈曼吟頓時便覺得悲哀。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不到被病毒感染過了的人類,不僅以昔日同伴為食,而且,甚至為了食物都命都可以不要,比之沒有智慧的鳥類,更加不如。

看不下去這樣殘酷的畫麵,沈曼吟再次拿出了起子,繞到它的身後,手中的起子紮進他的頸椎骨,結束了它的第二次生命。然後,再用同樣的方法,結束了另一個高壯活死人的所有掙紮。

屋內都是血液的腥味,和活死人身上特有的腐臭氣味,沈曼吟遠遠勝於常人的嗅覺,讓她再一次腸胃翻騰了起來,幹脆縱身一躍,坐在大開的窗戶框上,將雙腿掛在窗戶外麵,遠眺著夜色下的山野風景。

另一邊,張嘉俊下樓來,輕易便找到了這戶人家種菜用的鋤頭,拿著就往外麵走。回頭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單子清。

張嘉俊不耐地看著她,問:“跟著我做什麼?”

單子清切切地看著他,分外惹人憐惜:“我,我害怕樓上的屍體……她,那位小姐說,叫我跟著你,幫你一起挖坑。”

張嘉俊瞪了她一會,見她雖然害怕,卻沒有退意,也不再去管她,往外麵走去。走到了門口,見她沒有跟上來,又吼了一聲:“要跟著我就快點,磨磨蹭蹭的,看著就煩。”

單子清應了一聲,同樣地拿起了工具,連忙跟了上去。果然,樓上的那個女人沒有說錯,這個人,看著是很凶,其實心不狠。

想到以後要在這裏住上不少時間,為了以後邱雨茗和秦牧悠的安全考慮,張嘉俊還是走遠了不少,在距離住處足有三四百米的地方,才停住了腳步,然後選了個較為隱蔽的地方,開始挖坑。

單子清也連忙跟著一起挖。不過,她畢竟是個女人,力氣小,幫不上多大的忙。但是,像是為了要證明自己不是一無所用的樣子,她還是努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鋤頭,一下一下地往坑外麵將土耙出來,隻不過,她挖出來的這點點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很快,張嘉俊就已經挖出了兩米長,一米寬,深一米的坑。因為覺得還不夠深,張嘉俊幹脆跳進了坑裏去繼續挖。現在,這世界上他唯一還掛心的,就是邱雨茗和秦牧悠,事關他們兩人的安危,他沒有絲毫的馬虎。

終於將坑挖到了一米半深的時候,張嘉俊輕輕一跳,就從一米半深的坑裏跳了出來,然後將鋤頭丟在一邊,往屋內走去。

屋內,沈曼吟已經將三具屍身用床單過了起來,外麵包著一層又一層的棉被和被單,確保不會流出一滴血來,然後,丟到剛好走到臥室門口的張嘉俊的腳邊,說:“你去把它們給埋了。我來清掃房間。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快點。”

張嘉俊點頭,二話不說,拎起用棉被被單捆紮地嚴嚴實實的屍體,往外麵走去。

堪堪走跑到門口的單子清,正打算又轉身跟著他出去,卻被沈曼吟叫住了。

“單子清,你留下。”

單子清忙往屋內走,但是,看著這滿地的鮮血,還是不敢走得太近。

沈曼吟說:“你去樓下給我打水上來。用水桶裝好,順便帶個拖把上來。”

單子清問:“要幾桶?”

沈曼吟說:“不停地打水上來就是了。我要開始清理屋子。記得,不要碰到那些血。不然,後果自負。”

聽過剛剛沈曼吟和張嘉俊的對話,單子清已然清楚地明白,碰過了那些血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連忙退了下去,在廁所找到了水桶,打了一桶水上來。還好,他們做演員的,也是需要經常鍛煉,以確保體力的,所以,提一桶水上樓,對她來說,倒也不是難事。

沈曼吟接過她遞來的拖把,說:“要是還有桶的話,就再去打水。快點。時間很緊,不要磨蹭。”

單子清不敢耽誤,連忙又下去了。

用拖把把沾到了血跡的地方一一拖了一遍,然後將拖把放進水桶洗了一遍,桶中的水順便便變得血紅血紅的。不敢直接將滿是水的拖把再來拖地,以免流動的液體流進縫隙,滋生了病毒,沈曼吟強忍著惡心,用手將拖把擰幹了。剛好單子清的第二桶水已經送到,沈曼吟趕忙洗了洗手,然後將拖把放進幹淨的水裏,提著髒水桶走到了窗戶邊,回頭對單子清說:“要是水桶足夠的話,就不停地打水上來。”說完,縱身一跳,往外麵走去。這樣的誰,她當然是不敢隨便往哪個地方倒的,直到找打了足夠安全的地方,才將誰倒在一個汙水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