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俊用比蚊子飛動都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問沈曼吟:“不會真的是這家的主人突然回來了吧?”
沈曼吟搖頭:“不像。等著看吧!”
麵包車在房子前停了下來後,從車後座上下來兩個肌肉糾結的粗狂男人,兩個人架著一個被綁了手,堵住了嘴,又蒙住了眼睛的女人,女人看上去還很年輕,打扮得非常時髦,應該是個大美女。
接著,駕駛室的門打開,駕駛座走下來的,是一個形容猥瑣,賊眉鼠目的瘦小男人。
其中一個穿著軍大衣,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看著瘦小男人問:“你確定這裏沒有人來?”
瘦小男人拍著胸脯保證:“高哥你放一萬個心,這家的人有錢得很,在市區買了高檔住宅,現在怕死得很,不敢來這樣偏僻的地方。走的時候,東西都差不多搬幹淨了。”
高哥滿意地點頭:“那就好!”
另一邊,另外一個穿著棕色夾克的年輕高壯男人不耐煩起來,催促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麼人?這騷娘們扭個不停,弄得我火大,趕緊進去找張床讓我瀉火。”
聽他這麼一說,另外兩個男人也不耽擱了,高壯的中年男人一把扛起了女人,瘦小男人就去撬鎖開門,高壯年輕人留在後麵,在車後輪上抵上了磚塊,以防車子下滑,三人一邊分工合作,一邊嘴裏還不停地說著下流的葷話。
沈曼吟和張嘉俊在一旁,早就已經聽得火氣直往上冒。
“我去殺了他們!”張嘉俊說著就站了起來。
三個男人都已經進了屋子,沈曼吟也沒有去拉他,隻是皺眉:“嘉俊,你也是人,不要動不動的,就說要殺了什麼人。”
聞言,張嘉俊一愣。以前,他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從來都很有分寸,更不會真的將什麼殺不殺人的掛在嘴上。他發現,他還是變了。不僅身體比以前更好,速度比以前更快,力氣比以前更大,同時,脾氣也比以前更壞了。甚至,他感覺,有的時候,在他的眼裏,“人命”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了。
按照兩人的聽力,可以清楚地聽到三個男人已經帶著女人去了臥室。臥室的床還在,女人被綁著丟在了床上。
沒等張嘉俊再說什麼,沈曼吟已經以風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高哥將女人丟在床上,就去解自己的皮帶,解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一涼,像是有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隻以為是兩個同伴鬧著玩,劈口就罵了起來:“他娘的,老子搶過來的女人,老子還不能先上了?”
“你要是不怕死,你盡管上。”冷冰冰的,囂張的聲音,絕對不是出自他任何一個同伴。
高哥僵硬地轉過身,就看到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和被他握在手中的軍刀,他認得這把刀,正是他自己的。
“你是誰?你們為什麼會在屋裏?什麼時候進來的?”畢竟是當過兵的,這樣的時候,高哥還是能夠勉強保持鎮定。當然,他不會以為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在他想來,這人應該是在他們進來之前,就已經在屋裏了。不過,他之前檢查過整間屋子,並沒有見到人,不知道他是躲在哪裏。
張嘉俊冷冷地看著他,軍刀又往前送了兩份,刀尖嵌入高哥的皮膚中,鮮紅的血液瞬間從傷口處奔湧流出。
沈曼吟綁好了高哥的兩名同伴,走了過來,皺眉:“不要見血。”
張嘉俊知道她的意思,他就是因為沾了王夢琪的血才變成這樣子,他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感染別人。收起了軍刀,張嘉俊退後一步,將沈曼吟讓到這個叫“高哥”個男人的麵前。
剛剛在張嘉俊用刀架著脖子的時候,都還能保持著冷靜的男人,再見到氣勢全開的沈曼吟的時候,瞬間就軟了腳:“你,你是什麼人?”
沈曼吟手中擺弄著剛剛綁人時剩下來的一節麻神,斜著眼睛睨著他:“我想,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隻要我動動手指頭,就能夠弄死你。”
高哥咽了口唾沫,他絲毫不懷疑對方這番話語的真實性:“你,你們想怎麼樣?”
沈曼吟滿意地點點頭:“我們問話,你來答。第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麼人?”
高哥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是魅力四射酒吧的保安,他們兩個都是我的老鄉。”
沈曼吟點點頭,繼續問:“床上的那個女人呢?”
高哥的神色不自在起來,畢竟在一個隨時都能要了自己的命的女人麵前,說自己綁了另外一個女人準備幹那種下三濫的事情,總是覺得難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