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吟也推開車門下車:“有三個,離的不近,你不要跟我走遠了。”
秦牧悠點點頭,往菜地走去。沒走兩部,卻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沈曼吟奇怪地問,她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啊!
秦牧悠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陷入了泥地裏的腳拔出來。
沈曼吟撲哧一聲,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你一大少爺,這還是你第一次進菜園子吧?”
吃一塹,長一智,秦牧悠開始找幹燥的落腳處:“別說的你好像很懂似的。”
沈曼吟施施然地踏進院子裏:“我跟你們可不一樣,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我爸和我媽都是農村人,是高中的同學。大學一畢業,家徒四壁的時候就結了婚,不到一年就生下了我。生了我之後,我爸考上了研究生,帶著我媽來了大城市,將我丟給在鄉下的爺爺奶奶帶。我大小就是在泥地裏長大的……唉,等等,那棵白菜都爛了,你還去拔它做什麼?”
秦牧悠悻悻地收回手,又去拔蘿卜。蘿卜葉子都扯斷了,白白的大蘿卜還藏在泥土裏,巋然不動。秦牧悠也不氣餒,又去拔另一根,直到撤掉了五根蘿卜的蘿卜纓子,才認輸,又默默地去扯芹菜。結果,仍然是被扯斷。
秦牧悠拿著幾根被扯斷的可憐兮兮的芹菜,站在風中淩亂。
沈曼吟都已經懶得取笑他了,從兜裏摸出一把折疊刀,扔給他:“你去割幾朵花椰菜吧!還有包菜。”
割花椰菜和包菜,倒是容易得多,秦牧悠很快就完成了任務。將花椰菜和包菜送到了車上,就踮著腳步走過來問:“還要什麼?”
沈曼吟想了想,說:“去那邊摘點青椒吧!”
蘿卜可以久放。
沈曼吟記得,以前在奶奶家的時候,每到蘿卜收獲的季節,大把大把的蘿卜都洗幹淨了,放在通風的地方,雖然水分會減少,但是,卻不會壞掉。
所以,一大片蘿卜,全部都被她給拔了出來。
摘完辣椒回來的秦牧悠見到她腳邊,身後成堆成堆的蘿卜,目瞪口呆,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用這個……”沈曼吟揚了揚手中的短棍,“先將蘿卜周圍的土撬鬆了,然後就能將蘿卜完好無損地拔出來了。”
秦牧悠:“……”
沈曼吟叫秦牧悠將蘿卜運送回車上,自己又拔了幾把蔥和大蒜,還有芹菜,卷心菜也沒有放過。中間,遊蕩在附近的三個活死人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跑到這邊來獵食,不過都被兩人輕鬆解決了。
終於,在車子裏滿到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天色也已經非常暗了之後,兩人才戀戀不舍地上了車。
因為有了對講機,講話的兩個人之間又有著一個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秘密,回去的路上,兩人之間的親密度成幾何倍上升。
“今天的晚飯,想怎麼做啊?”沈曼吟問。
“你決定就好!”秦牧悠顯然是個不善於聊天的人。
這人真悶!沈曼吟突發奇想,決定逗逗他:“秦牧悠,你說,在確定我不會被感染之後,都要跟我形影不離,是嗎?”
“是!”簡簡單單一個字,鏗鏘有力。
沈曼吟裝作很煩惱地問:“那我睡覺的時候怎麼辦?你要跟我睡一覺房間嗎?還有,洗澡的時候呢?萬一我在洗澡的時候,突然我的身體就被病毒攻占了,變成了裸著身體咬人的怪物,那怎麼辦?你會不會幫我穿上衣服啊?”
秦牧悠:“……”
對講機裏沒有傳來一丁點答話的聲音,但是那“怦怦”的心跳聲,和加速的血流聲,就是不通過對講機放大,沈曼吟都能夠聽得到從另一輛車上傳來。忍笑忍得差點憋出了內傷,沈曼吟幹脆放聲大笑起來,剛想說是逗他玩的,準備結束這個不太好笑的玩笑,便聽到對講機裏傳出秦牧悠的聲音——“你不是說,你不會被感染的嗎?”
沈曼吟決定繼續逗逗他:“我說的是萬一啊?很多病毒不是都有潛伏期的嗎?艾滋病的潛伏期還有3到6個月呢!我和夢琪接觸到病毒才一個星期而已!”
秦牧悠沉默半響,才說:“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做這個假設。”
沈曼吟撇嘴:“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趣啊?開玩笑都不會的嗎?”
秦牧悠繼續保持著沉默。但心跳卻緩緩變得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