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何玉的辦公室,蕭雨盤算著要買些什麼禮物讓媽媽高興,推開大廳的玻璃門,她快步走出常青樹,恨不得馬上飛到醫院去。
“啊!”蕭雨被迎麵而來的一名男子撞個正著,懷裏的書散了一地,自己也坐在地上,好疼啊,蕭雨捂著腳腕,“對不起,你沒事吧?同學,要不要緊?”“好疼。。。。”蕭雨齜牙咧嘴的揉著腳腕,那人趕忙道歉:“對不起啊!實在是對不起,我扶你起來,摔倒哪了嗎?”蕭雨抬眼看去,心裏竟然哆嗦了一下,微微一顫,她看到兩潭清澈的湖水,像閃亮的墨玉,高挺筆直的鼻梁。一時間蕭雨傻坐在地上,看著他發呆,“你是要繼續坐在地上嗎?同學?”他的嘴微微一揚,“啊?哦!”蕭雨咽了口唾沫,慌亂的低下了頭,艱難的爬了起來。
“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他語氣溫和。蕭雨的怒氣頓時消失了一半,剛剛的大嗓門也低了八度,“哦,不用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那我扶你去那邊的長椅坐一下吧。”“好吧,謝謝。”蕭雨應聲慢慢挪向長椅,他扶蕭雨在長椅上坐下,蹲在她的旁邊,把她的鞋子脫下,輕輕的捏了下她的腳腕,“還好,沒有傷到骨頭。”“請問,你是哪個學校的?”剛說完,蕭雨就後悔的咬了下自己的舌頭,心想:蕭雨啊蕭雨,你是花癡啊?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你從來都不這麼花癡的啊?那人好像看透了眼前這個女孩的心思,眉宇間露出一絲不屑,說道:“這種搭訕的方式早就過時了,蕭雨同學。”蕭雨睜大了眼睛,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囧的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趕忙說:“你別誤會,我隻是想知道你在哪個院校,萬一我的腳落下後遺症,怕你不認賬!”蕭雨強詞奪理,“你怎麼知道我叫蕭雨?”蕭雨這才反應過來,沒告訴他名字啊?“你的書上寫著呢!跟核桃一樣大的字,誰會看不見啊?蕭雨同學。”他指指蕭雨旁邊的幾本書,故意將蕭雨的名字加重了語氣,蕭雨一時答不上話來,正琢磨如何回應他的話,他的臉卻慢慢靠近蕭雨,蕭雨能感覺到那溫潤的呼吸,她下意識的縮回她的臉,那人冷冷的說了句:“如果你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蕭雨同學。”說完他抽身走了,動作倒是飛快,留給蕭雨一個冷漠的背影,蕭雨心想:這人真奇怪,剛剛還溫和有禮,怎麼一下子又這麼冷漠了,性格差距也太大了吧?
蕭雨抬腕看看表,快三點了,媽一定等急了,她飛奔而去。
“媽!”蕭雨提著一大包換洗衣服還有她愛吃的牛角酥,在媽媽的床邊坐下,“媽,您好點兒了嗎?頭還疼嗎?”“小雨,你可來了,我心想,你也該來了,怎麼今天這麼晚啊!”“哦,沒事兒,媽,我今天有個論文沒弄好,所以,晚了一會兒。”
“百合姐,你可真有福氣,有一個這麼乖巧的女兒。”是媽媽臨床的陳阿姨,“是啊,要不是我女兒,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這些年,虧了有她照顧我。”媽又開始抹眼淚,“媽,您看您,又來了,我給您說件高興的事兒,我工作的那個畫廊啊,今天給我開工資了,我給您買了您最愛吃的牛角蘇,媽,您快嚐嚐!”蕭雨說著,往媽媽嘴裏塞去。
“小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想過段時間出院,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大夫還說我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媽,等我問完大夫再說出院的事好嗎?您先睡一會兒。”蕭雨幫媽媽掩了掩被角。大夫說媽媽的病暫時得到了緩和,可以回家靜養,不過要定時到醫院做檢查。
媽媽是蕭雨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十年前爸爸因為一次意外車禍離開了她們,媽媽因為憂傷過度,也住進了醫院,蕭雨每周都會去醫院看望照顧媽媽。因為爸爸走的時候蕭雨的年齡還小,所以對爸爸的死,印象很模糊,不過每次蕭雨問起,媽媽都暗暗落淚,搖頭,所以蕭雨也不敢多問,她隻知道,如果爸爸還活著,一家人在一起,媽媽也不會受那麼大的打擊,終日鬱鬱寡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