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北有些緊張,準確點兒是心虛。
她偷偷瞄一眼他,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仿佛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這讓她有些失落。
不過,她也可以認為他現在,已經有些喜怒不形於色了。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不可思議,再偷偷瞄一眼,果然是的,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看見她做那些混蛋事的時候暴怒的樣子,其他男生占她便宜時臉上的不爽,尷尬時會臉紅,嚴肅時會緊緊皺著眉頭,然後點著她的額頭說,“言清北,你就是個混蛋!”
現在呢?的的確確是沒表情啊!怎麼說裝也要裝一下吧。
她低著頭。
頭有些暈,多年來的直覺告訴她,她暈車了。可是怎麼會呢?她身體素質一向很好的。
“於……於修……那什麼……你……你這樣是超速啊……超碼了……”她好心的提醒。她這個人有些奇怪,隻要車一開快超速她就會開始暈車,但是也就是頭暈暈而已。
這話一剛說完,陸於修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猛地一個刹車。
尖叫著的的刹車聲在盛夏無人的午後,顯得特別刺耳。
賓利車在筆直的公路上劃出很大一段路程,她受到慣性的要往前撲。
剛才平衡好自己,卻被他大力扳過去,力氣之猛讓她嚇了一跳,她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就當你剛剛是在擔心我!”他說道。
“……”她眨巴眼睛,不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
“北北,就算是恨我,也不用一點兒機會也不給我吧!”好委屈的語氣,她有些心軟了。
“我也不是很恨你,就是……”她尷尬的解釋著。
“那你告訴我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好固執的孩子……
“……我說過了,是我的相親對象。”
“你相親?”他質疑。
“額,也不全是……”忽然她就覺得他們現在的場景,特別像一個老婆被老公抓奸了,老公急於找老婆要一個解釋。其實這也沒什麼的,可是,他們又不是小夫小妻的,憑什麼要給他解釋啊!
然後她就用盡全力掙脫他說,“陸於修,你是我誰啊!關你什麼事兒!我就是來相親的你又能把我怎麼著啊!”然後開門下車,極為象征性的狠狠地摔上門,憤怒地走了。
剛沒走幾步,身後的那輛賓利“咻”的一聲從她身邊越過,揚長而去。
她在原地愣了愣,然後止住心裏的酸楚與不安繼續邁開步子。
看著在那無人的馬路上漸行漸遠的車,她有些恍惚,他生氣了?這算是在生氣嗎?
如果生氣了,是她惹火的嗎?她又沒做錯什麼!的確不關他的事兒,他不能是她的誰又有什麼權利去束縛她呢?除非……有本事來做她的男朋友正大光明的來管她啊,這樣她才沒理由的不是?!
她撇撇嘴,看見身後有一輛出租車,順手一覽,上車關門,向著回家的方向去了。
在那個後視鏡裏看見北北那麼瀟灑的就走了的陸於修笑了,苦澀的味道在喉嚨之間蔓延。
北北說得對,他誰啊?她幹什麼,管他什麼事兒啊?!她不是他的,還能指望他可以為了她幹些什麼守貞的事兒呢?
夏安說北北等了他七年。到底是忘不了他,還是沒遇上更好的,或許對於瀟灑本性難改的北北,後者居多。
一蹬油門,發動了車,卻做不到她那麼的瀟灑。
在轉角處是與她相反的方向,毫不猶豫地,一個拐彎就進入那個轉彎處。
一陣又一陣的汽車嘶鳴,不到十秒之間,那車卻立刻轉了個方向,朝著她的方向,急速飛馳。
陸於修心裏不斷暗罵自己,動作卻沒有減速。
一直跟著那輛黃色的出租車,緊緊地盯著不放鬆。
突然像是下了決心一般,油門踩到底,汽車的速度很快就追上那輛出租車,一個加速就橫亙在出租車的麵前。
他的眼睛死死的看著車後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