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二水劍也隻是個擺設,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不過,梁靖也不會直接將這劍扔掉。再怎麼說,也算是風菱送他的吧……也許隻是個心理安慰,可是聊勝於無。
就在崔四剛剛衝至半途,梁靖才要摸到鏽劍的時候,卻早有一個身影攔在了二人中間。
那人隻是輕身側步便將崔四氣勢洶湧的招式偏轉一旁,然後回轉身來對梁靖笑道:“這位兄弟,別怪崔四,他不過是性子急些。”說完有向門外喊道:“把那個哨探帶上來!”
這正是坐在魯克身下,崔四之上的那人。從打梁靖一進門,就微笑的看著梁靖。
如今,卻是他趕在梁靖二人交手之前攔下了崔四,將戰鬥消弭。
可是當事人卻並不很高興,尤其是崔四在被偏斜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大罵道:“杜千!難不成你要幫著外人麼?仗著自己有些能耐,你就要落崔老大的麵子麼?”
哪想那杜千隻是清淡回道:“這裏是議事,不是胡鬧。況且,此人也已經是崔虎團的一員,三當家還是穩重一些吧。”
此人本來就穿著與人不同,似乎是一套儒衫。再加上這平淡的語氣,若是不知道身份的話看起來倒是真像個中年儒士。
可是聽幾人對話,梁靖也是知道了,麵前這攔住崔四攻擊的,就是那有淩波杜稱號的崔虎團二當家杜千。
此人在崔虎團之中頗有人望,就連那個小暗哨路章在與梁靖相處的時候,也時常提起。
魯克這時也已經站起身來,顯出自己的立場:我說,別當我肥鼠帶來的人好欺負。暗哨難道不是團中一員麼?我兄弟的地方,論的是真心,可不是團內團外。
本來崔四提了崔虎的名字,再加上他的身份,就基本相當於是崔虎的觸手一般,定要受到崔虎的維護。
可是崔虎在杜千和魯克相繼說話之後,對吃虧的崔四並沒有什麼表示,隻是點頭說道:“還是審人要緊,別為些小事傷和氣。各位兄弟,先坐吧。”
崔虎已經發話,其他人自然不好繼續糾纏,崔四也隻能一臉憤恨的回到座椅之上,惡狠狠的瞄著梁靖和杜千。
杜千卻是根本無視崔四的目光,對著梁靖微笑道:“小兄弟立了大功,也一並坐吧?崔老大,不知可否?”
崔虎對杜千的提議直接點頭,道:就讓他坐吧。
杜千拍了拍手,自然有人抬上一張椅子,擺在崔四下首。
梁靖也不恭維推脫,直接了當的走了過去,穩穩的坐在了上麵,根本無視崔四殺人一般的目光。
杜千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著些手下押上了那個老年的荒獸獵人。
梁靖發現,崔虎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是將所有事情都照著杜千所說進行,根本不去理會更多。
再怎麼有威望,受信任,可也總不會讓崔虎一點事情也不參與吧?
崔虎團之中的事情總是透著些詭異,梁靖也沒什麼心思去深思。畢竟他不需要在這崔虎團中爭權奪利,那些更深層的東西他也無需費心深思。
那哨探被押上來之後,仍舊處在昏迷狀態。直叫幾盆冷水澆上去,這才醒轉。
才一睜眼,就撲棱一下渾身發力想要向旁邊翻轉,看樣子意識還停留在梁靖與他追逃的時候。
不過才折騰兩下,由於身上縛著的繩索所以徒勞無功,他這才聳然驚醒,環視周遭。
先一開始,他似乎還並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可是一看到上首漫不經心的崔虎,卻是驚呼出聲道:“血虎?!”
這呼聲裏蘊滿了驚恐,似乎是這哨探想起了什麼一般。
崔虎被這驚呼引起了注意,終於搭眼看了眼被俘的哨探,冷聲說道:“你認識我?不錯,我就是崔虎團團長崔虎,也就是你口中的血虎。你們今天來攻我崔虎團,是要做什麼?真的是過的不耐煩了麼?想要翻天?可我崔虎團不是其他,不是你們想怎樣就怎樣的。”
崔虎似乎有些興致缺缺,搖頭道:“一群跳梁小醜,浪費時間。杜千,剩下的事,你和魯大哥還有崔四商量吧,我走了。”
說完,崔虎就在五勒的陪伴下出了門,並揮手攔回了杜千等人的起身相送。
這一下,屋內的情勢終於輕鬆起來。不知怎的,在崔虎在屋內的時候,梁靖總會覺得有些放肆不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