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翌王朝,君宜帝五年。這是新帝登基來的第一次選秀,君宜帝選秀前,已經有一後,五名伺妾,這次選秀,又選出一名昭儀,十名禦女,二十名采女。空了三年的後宮,一夜之間又歡騰了起來。

歌舞不斷,熱鬧非凡,每個秀女都急著表現自己的才華,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酒席間聽到的都是鶯鶯燕燕的歡笑聲。

“愛妃,為什麼獨自在這裏喝著悶酒?是朕冷落了你嗎?”聲音輕浮。

我抬頭看著他,頭戴皇冠,身穿華麗龍袍,長相俊美,卻一身酒氣,看來是喝了不少酒。除了老色鬼,他又多了個酒肉之徒的形容詞。

我站起來,舉起酒杯,“臣妾敬皇上一杯。”說完一飲而盡,喝完還把酒杯翻過來,證明我是真幹了。

他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愛妃真是豪爽,既然愛妃幹了,朕當然不會輸臣妾。”說完也把自己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皇上真是好酒量。”我客套道,然後作了個揖,示意他敬完酒可以走了。

他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愛妃,你跟你姐姐的性格真是差很多呢。”

“臣妾,小時候在鄉下住,有些野性,當然比不上姐姐。”

“是嗎?”他低頭看著我,眼神深似海,“我卻覺得你比你姐姐更吸引人呢,你姐姐在世時,是我最寵愛的妃子。我最喜歡看她跳舞了,你今天為朕跳一支舞吧。”

跳舞…….我會耍劍,而且耍的劍從來不長眼,你要不要看。

“民女今天喝的有些醉了,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跳舞了,不如給你唱首歌吧。”能算的上才藝,就隻有在邊疆跟他們學的軍歌了。

“好啊,能聽愛妃唱歌,也是一大樂事。”

我於是清咳了一聲,開始唱到:“朔方烽火照甘泉,長安飛將出祁連。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天涯一去無窮已,薊門迢遞三千裏。朝見馬嶺黃沙合,夕望龍城陣雲起。白雪初下天山外,浮雲直上五原間。關山萬裏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流水本自斷人腸,堅冰舊來傷馬骨。長風蕭蕭渡水來,歸燕連連映天沒。從軍行,君行萬裏出龍庭。單於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一曲唱下來,蕩氣回腸,我想起鎮守邊疆的那些兄弟,還有韓副將,應該帶他回來的,他總是想家,想家裏的妻子。隻要一想家就會唱這些讓人流淚的歌,如果不是打仗,他肯定是名詩人。

“愛妃,你是想你哥哥嗎?”

“是啊,真希望再也不要有戰爭了。”我低聲道,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早沒了年少的那些輕狂,疲了倦了。

“是啊,戰爭真是很嚇人的。”一邊靠過來了第三個人,剛才我一開始是清唱的,後來就是她拿著琵琶給我伴奏,使我這歌更加催人淚下。不過能跟上我的聲調,手肯定是彈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