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發展?”大輝看著張暉,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認真。張鍵低頭想了想,說:“這個學校我們隻能呆三年,在這裏有一番作為,有什麼意義呢?”張浩輝把煙頭彈出窗外,昏暗的夜色中一道紅色的光芒一晃而過,落在地上的瞬間濺出了無數花火。
“人生在世不過也是幾十年,即使你爬到了所有人的頭頂,你終究還是有一天要死去,那麼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想要努力向上爬呢?”
張鍵啞口無言,生活至今的自己從未考慮過這方麵的事,出乎自己意料的是大輝竟然會得出如此成熟的結論,可想而知他曾經經曆過的一些要比張鍵多得多。張浩輝似乎看出了張鍵的心思,繼續說:“不瞞你說,我以前很老實,在學校裏也經常被人欺負。以前總覺得所有人的本性都是好的,我隻要對誰好,誰也會一樣對我好。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每天被人從早欺負到晚,每天遍體鱗傷。老師對我不管不問,他們眼中隻有那些學習優秀的好學生,像我們這樣的中等生,差生就算死了他們都不會眨一下眼!”張鍵沒有反駁,隻是在默默地聽著張浩輝的話。
“記得有一次我被一幫小混混堵在胡同裏打,我求他們,我哭喊,他們都不停手,隻是一直在踢我,打我。混亂中我摸到了一塊磚頭,出於本能我閉著眼胡亂往前一拍,所有人都停手了,當我睜開眼我發現我麵前的一個小混混捂著頭躺在地上,他手捂著的地方也滲出了鮮血。其他的人都不敢再上前,隻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從那時我便懂了,我不能在這樣老實下去,再這樣善良下去。我要想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就要讓別人沒有能力去傷害我。所以我開始不斷反抗,不斷鍛煉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我的身體變得強壯了起來,以前很多欺負我的人看到我也不敢再靠近我。但是我從來不去欺負別人,我很理解那些被人欺負的弱者的心理,我隻想保護自己不受傷罷了。”大輝深深歎了一口氣,忽而用手重重的砸在牆上。“所以,我要變強!”
“我懂了。”張鍵看著大輝神色凝重地說:“那麼,你想怎麼做?”大輝笑了笑:“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等。”
“等?等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應該快了,我已經聞到了火藥味,大概就是這幾天就會發生了。”大輝轉過頭看著張鍵:“你怕嗎?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隻是想身邊有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張鍵歎了口氣無奈的說:“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退出還算得上是兄弟麼?”轉而笑了笑說:“我說過,打架哥們從來就沒怵過。”大輝嘿嘿一笑,搭著張鍵的肩膀:“好兄弟,當初我說咱倆合得來果然沒錯!”張鍵有些詭異的盯著他,用手作出了一個斷背的手勢說:“是這個合得來麼?”
“靠!當然不是了!”大輝喊著輕輕把張鍵推向一邊,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對了!”大輝嚴肅的神色突然消失,恢複了往日的猥瑣嘴臉:“你今晚說楊靜說最討厭抽煙的人,真的假的?”張鍵笑道:“當然是假的,嚇唬你的。不過我沒問過,這個還真不一定。”大輝一聽像是鬆了一口氣,說:“果然是在嚇唬我。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對心髒不好。”
“誰讓你先揭我短?”張鍵白了他一眼說:“在倆丫頭跟前說我大半夜在陽台哭,你讓我這張大臉往哪擱?”大輝嘿嘿一笑:“嘿嘿,那不是迫於無奈嘛!”
張鍵見他打馬虎眼也毫不客氣的說:“你少來這一套!下次再當著林小菲麵揭我短,看我不當場斃了你!”大輝打著哈哈:“不敢不敢!”張鍵看他那副模樣,笑了笑說:“說起來,你跟楊靜到底怎麼辦呢?做好準備沒有?在發展你的稱霸之路之前最好先把感情問題解決了,省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輩子再留下遺憾。”大輝一聽朝張鍵一瞪眼:“你個烏鴉嘴!不過說起來確實挺麻煩的,我現在都不知道她心裏怎麼想的!哎!”張鍵神秘一笑:“放心吧,哥們幫你!”
張浩輝一聽,馬上眼睛冒光的問張鍵:“兄弟,有何高招?”張鍵聳了聳肩說:“暫時沒有!”見大輝眼中的光瞬間黯淡了,接著說:“不過我跟小菲商量過了,決定幫幫你們倆,推她一把!具體計劃到時候視情況而定!”大輝聽罷眼中又恢複了光芒,嘿嘿一笑:“此話當真?”
“廢話…哥們現在個人問題解決了,兄弟有難豈能坐視不管?更何況楊靜那丫頭說到底也是一本分的姑娘,而你也算得上人不錯,不然咱哥倆也不會關係這麼鐵。你倆這就是郎才女貌嘛,豈有不成全之理?”大輝聽罷感動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大恩大德無以言表,來親一個。”說罷便往張鍵身邊湊,張鍵喊著“去你的!”照著大輝的臀部就是一腳。
片刻之後大輝正色道:“說正經的,這事就拜托了!哥們!”說罷伸出拳頭,張鍵笑了笑:“啊啊……交給我吧。”也伸出拳頭與大輝的拳頭碰在一起。
夜深,張鍵躺在床上反複思索大輝今晚說過的那句話“我已經聞到了火藥味,大概就是這幾天就會發生了。”到底是什麼事呢?說起來我們哥倆也沒得罪過誰吧,還有這樣真的好嗎?即使不去登上高點,也有辦法自保的,更何況槍打出頭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大輝是我的好兄弟,誰要是敢動他我也不會讓的。想罷,張鍵慢慢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