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哪有這樣說話的?!”歐陽朵朵皺眉朝陳子軒翻個白眼說道:“我倒希望等辦了婚禮後,你接你父親來這裏住著。這樣老人家也能歡喜些度過餘生。”
陳子軒聞言,臉上忽然閃出一抹興奮的神情,“這樣最好。這麼說你同意在這裏住著了?”
“既然於你於我都好,為啥不呢?”歐陽朵朵笑著說道,對於她來說,這確實也是一個最好的過渡方式了。
“嗯,我也不曉得人生有啥意義,對於我來說,能多掙錢,讓家人過上舒暢的日子便是全部意義了。你要是能住這裏,我估計我爸不會反對過來住一段時間。”陳子軒的眼裏還有未散盡的欣喜。
“那我就過來住吧,對於我來說,人生的意義就是過一個完整的人生。腹中的生命,便是我的餘生了。”歐陽朵朵說這話時,沒有一絲悲愴之意,倒是有超乎年齡的知命和豁達。
“既然如此,咱倆成交。你可以免費住這裏到你想走的那一天。”陳子軒忽然將期限交給了歐陽朵朵去把控。
“這麼說,你不虧大了,要是我貪戀免費,永遠不走呢。”
“不會的。”陳子軒篤定地說道。
“為啥?”歐陽朵朵不解地問道。
“你總會老死。”陳子軒做個怪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話。
兩人相視而笑,那陳子軒的笑聲更大更敞亮些。
整個談話過程裏兩人都表現得超冷靜,仿佛是兩個不同的情愛絕緣體,在談一場關於幸福生活的交易,交易的目的,是為了讓彼此能過得自在些。
“要不下午咱兩先去把結婚照拍了?”陳子軒止住笑聲說道。
“我下午約了要去交房租的,竟然不租,我得去要回定金。”歐陽朵朵可不想隨便丟了200元,對於她這個普通階層來說,200元也是不小的一筆數目,可給腹中的小生命買好幾斤排骨燉補呢。
“既然是定金,不會退的。”陳子軒晃動晃動兩腿,抖抖身子說道。
“200元呢!”歐陽朵朵心有不甘地說道。
“要不你打個電話先問問,看能不能要回一半。”陳子軒繼續抖動下身體說道。
“嗯——”歐陽朵朵拿起手機,撥通房東電話,果然,當她說明暫時不租,要退回定金的時候,人家根本就不同意。
“真他媽財迷!”歐陽朵朵氣急說出個粗話。
陳子軒笑出聲來,“你不是財迷,咋這麼計較,啥叫定金,就是違約後,人家可以不退你一分。”
“氣死我了!”歐陽朵朵在陳子軒麵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純粹把他當成合夥人。
“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今天去拍結婚照的話,我全包了,就不AA製了。”陳子軒很難得的大方起來。
“真的?”歐陽朵朵眼睛一亮,她可沒忘記她當初幫他擺平同學宴,他卻沒幫自己招生的事。
“真的,但,隻限今天,過期作廢。”陳子軒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說道。
“今天就今天,我反正不虧!”歐陽朵朵一時玩心被激起,爽快地說道。
“那行,咱走。”陳子軒說道。
“走就走。”歐陽朵朵拿起放在沙發邊上的挎包說道。
兩人下得樓來,家裏空無一人,不知何時,陳子軒的父親也已經走了。
陳子軒領著歐陽朵朵出門後,又領著歐陽朵朵繞過一排排小樹,來到後麵的一個大型的有著高大敞篷的停車場。歐陽朵朵頭一次見到這麼多豪車聚在一處。
兩人上車後,陳子軒從後門開車出了院子,原來這康家灣的設計竟這麼人性化:後門路道寬敞,可以同時通行兩輛車有餘,路邊灌木林立,偶爾又有高樹參天,一路行來,隻覺愜意無盡。
歐陽朵朵忽然真切地感受到啥叫“倉廩實而知榮辱”了,是的,沒有物質,何談精神?曆史告訴人們,弱國無外交。人的尊嚴也需要有堅實的物質做基礎。
隻有人們付得起,才能享有這種體貼而愜意的生活。
車出了小區後,向西而行,經過一條寬廣的通道,沒一會兒便在一家外觀豪華的婚紗影樓前停下。
歐陽朵朵下得車來,抬頭一看,對著已然下車的陳子軒說道,“這裏很貴吧?”
“還行,我已經交過定金了。進去吧。”陳子軒若無其事地說道。
“你啥時來的?”
“兩三天前。”陳子軒看一眼歐陽朵朵,“等你再做決定的話,就好過年了。”
歐陽朵朵輕笑出聲,是的,她對這事確實不成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