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歐陽朵朵心裏已經有了三塊中意的地方:沙灘淺水處、空竹地、亭子旁的小河前。她告訴自己,先去找陳主任談談,總要談下一處來,用於搞活動的。
這個時候,仿佛有百花在心間怒放,歐陽朵朵滿懷希望,對園區的未來充滿了憧憬。
歐陽朵朵走到青瓦房前,那裏的房子是連排,共兩排,每排有七八間的樣子。她若無其事地從每間門前走過,隻有兩間屋子裏有人,每間屋子裏並沒什麼陳設,隻是擺著幾張簡單的辦公桌椅和辦公用的電腦、飲水機。這跟外觀上的古建築風格極為不搭。
歐陽朵朵這時心裏猶豫起來,自己來找人幫忙,連個“見麵禮”都沒帶,正猶豫著,門口出來一個穿著深藍色羽絨襖的中年婦女,那婦女手裏拿著個杯子,是要把殘留杯子裏的水堿倒掉。
婦女盯著歐陽朵朵看了看,杯子的剩水已經倒出,正要轉身進屋的時候,歐陽朵朵緊忙走上去問道:“請問陳主任在嗎?”
“陳主任上午出去,沒回來。”
“沒來?我跟他說了三點過來的,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到啊?”歐陽朵朵含笑問道。
“這個不清楚,你打他手機吧。”中年婦女表情淡然,徑自進了屋,留個歐陽朵朵在外有些尷尬地佇立著。她驀然想起自己原先做公務員的時候,服務態度也不至於這麼差啊。
歐陽朵朵看看表針,三點還差一分。她從黑色的小挎包裏取出手機,找到事先存儲的陳主任的手機號,按下撥號鍵。
電話響著,但是沒人接。歐陽朵朵又撥了一遍。
“喂,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是陳主任嗎?我是歐陽朵朵,早上跟您說好三點見麵的。”
“哦,哦——哎呀,我給把這事忘了。你到了嗎?”
“到了,在您辦公室門口等著呢!”歐陽朵朵的聲音帶著恭敬。
“嗯,你先找下楊主任,跟他談下。就說我讓你找的。”陳主任的聲音是公事公辦式的。
“行,我一會找到他,你能不能幫著給他打個招呼呢?”
“好,你先跟他談下。”
“哎——好。”歐陽朵朵話音剛落,那頭已經傳來掛機的聲音。
歐陽朵朵把這次約見看得很重要,為此她是左掐右算,硬是把握好點兒,沒有早打擾,也沒有晚遲到。但沒想到,她這邊是認認真真對待,人家那頭卻是早把這事忘了。
有點微微的失落感爬到心頭,但,歐陽朵朵轉念一想,這辦事兒沒有那麼順當的,哪能一次就成呢,既然這個趙主任讓自己先找楊主任談談,那就找楊主任吧。他讓找,自己不找,反而不好,說不定按他說的,找那楊主任,反而事情更容易談成呢。
這麼想著,歐陽朵朵進了辦公室的門。辦公室很空曠,四五張桌子,左側四張辦公桌連排,除了第三張空著外,從外到裏,依次坐著:剛才她見到的中年婦女、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一個年約三十的臉頰瘦削的男子。那右側坐著的也是一個中老年人,年有五十開外,戴一副黑邊框老花鏡。
歐陽朵朵猜測,那獨立辦公桌的應該是楊主任。她走上前,臉上堆起淺笑,那戴眼鏡的中老年人,本在跟對麵的小年輕說著話兒,見了歐陽朵朵問道:“你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