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元慶出城後,直接留親兵取回來便是。
李元慶本想直接返回三福客棧,卻忽然想起來,王承恩這邊,總是要交代一下,也算是他和崇禎皇帝之間的一個傳聲筒。
此時,還不到辰時,大概早上六點半左右,過了長安街,散朝的車馬一下子少了不少。
李元慶令楊磊招呼親兵,讓三福客棧那邊先行出城,直接來到了王承恩的府邸。
通報後不多時,王修便急急迎了出來。
這廝衣衫雖是收拾的還算立整,但眼睛裏卻還有幾粒眼屎,將他本來就小的眼睛快要粘住了,明顯是未睡醒便被急急被叫起來。
不過,有了之前那次的教訓,給他一百個膽子,王修也是絕不敢再怠慢李元慶了,忙恭敬拱手笑道:“李帥,您,您怎的這麼早過來了?”
李元慶一笑:“王公回來了沒?元慶有事情,想要跟王公聊一聊。”
王修忙道:“李帥,不瞞您說,父親大人這幾日染了風寒,一直抱恙在床。您且去客堂休息片刻,某馬上去為您通秉。”
李元慶不由用力一拍腦門子,“王兄,這麼大的事情,王公竟然有恙,你,你怎的不派人通知元慶?”
王修忙解釋道:“李帥,這可不是某不告訴李帥啊。實在是,實在是父親這邊有吩咐……”
與王修寒暄幾句,王修很快便去王承恩那邊通秉。
看著客堂外被雪白覆蓋的樸實花園,李元慶的心裏一時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江山如畫,國色天香,隻可惜……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
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想要真正摸著良心來,那~~,隻能是癡人說夢啊。
不多時,王修便快步返回來,恭敬道:“李帥,父親請您過去。”
李元慶恭敬對王修一抱拳,“王兄,您的情誼,元慶記在心裏了。”
“嗬嗬嗬……”
王修忙訕訕一笑:“李帥,某可當不得李帥如此啊……”
李元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在前麵帶路。
…………
“元慶,你,你今日便要走?”
王承恩的臥室內,空氣稍稍有些渾濁,他臥在床上,還沒有完全起來,但臉色還算正常。
李元慶恭謹道:“王公,元慶本想在京師多留些時日,但正月初這段時日,正是後金軍的傳統出兵季。元慶已經離開快要兩月,唯恐發生變故啊。”
王承恩緩緩點了點頭,神色稍稍柔和,笑道:“元慶,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李元慶忙恭敬道:“王公,您可是要保重身體啊。您,您才是元慶心裏的主心骨啊。”
王承恩微微笑了笑,“元慶,放心吧。雜家這把老骨頭,雖是盡是些小毛病,但一時還倒不了。元慶,希望來年這時候,雜家可以聽到你海州的好消息。”
李元慶忙恭敬跪在地上,重重對王承恩磕了幾個頭,“王公在上,元慶必竭力而為!”
…………
離開了王承恩的府邸,楊磊這邊已經買來了不少的熟肉、燒酒,李元慶留了些自己在馬車內吃,一行人直奔朝陽門。
等由朝陽門出了城後,再趕去廣渠門外的官道上,與三福客棧這邊的女眷、後續彙合。
等到順利出了城,李元慶的心情也一下子放飛了不少。
京師雖好,但此時,他李元慶畢竟不是主人那。
今日,雖已是臘月二十八了,但城門附近,進出的人流卻依舊不少,尤其是許多小商小販,正挑著各式各樣的商品入城,想要在這年節的最後關頭,把自己的口袋填的更充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