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和夥計拿著錢高興的離去,隻留下了一個無奈的女人,一個傷心的小女孩,還有一個滿臉淡然笑意的漢子。
眼見小女孩就要傷心欲絕,李元慶遞給劉春花幾兩碎銀子笑道:“春花嫂子,街麵你還認路吧?去買些新被褥,要厚點的,好點的,還有,買點碗筷、餐具之類的。”
劉春花當然知道李元慶有話要對小女孩說,忙點點頭,“哎。元慶,我馬上去。”
看到劉春花離去,小女孩委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湧了出來,小手有些顫抖、卻是用力的抓住了李元慶的大手,“元慶哥哥,你,你不要我了麼?”
李元慶不由一笑,用力在小女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小傻瓜。這怎麼可能?宅子雖然是掛在春花嫂子的名下,但你才是這裏的女主人,咱們還是在這裏住呀。”
“那~……元慶哥哥,你是說……”小女孩一愣,也有些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
李元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鄭重的看著小女孩的大眼睛,“芸娘,你跟著我,我不會委屈了你。但現在這個時候,有些東西,哥哥得慢慢來啊……”
…………
有了自己的家,氛圍自然又不一樣。
劉春花這歲數,自然明白人情往來,她很自然的將門口的小胚屋,收拾出來,當做了自己的房間,將主宅留給了李元慶和張芸娘。
張芸娘這時小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歡快的開始收拾起她和她元慶哥哥的房間來。
對於此,李元慶自然樂享其成,男人嘛,身為一家之主,總是要有些特權的嘛。
…………
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拜訪陳繼盛的事情,終於擺上了日程。
此時,距離李元慶幾人逃離沈陽城,已經過去了五六天,雖然李元慶現在也吃不準,毛文龍到底來沒來廣寧城,但與陳繼盛的交往,李元慶已經做足了準備。
杭州客棧,距離李元慶這座小宅子並不遠,隻隔著兩條街。
李元慶收拾妥當,便直接前往了目的地。
由於沈陽兵敗失守,廣寧城的外來人口,一下子也多出來了不少。
李元慶前天來的時候,街麵上人還不多,但緊隔了一天,街麵上已經可以看到許多落魄逃難的身影,這也使得很多客棧人滿為患。
而在這方麵,兩世為人的李元慶,顯然有更多先見之明。
恐怕,那賣宅子的掌櫃的,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要照這行情發展下去,這宅子起碼能賣十五、二十兩啊。
杭州客棧不大,反倒顯得有些破敗,掌櫃是個矮小的中年老頭兒,一看就是南方人的模樣。
李元慶不由微微點點頭,以事看人,毛文龍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在這個時代,低調、謙忍,這才是最實用的王者之道。
直接說跟掌櫃的說明了目的,夥計忙引領著李元慶來到了後院。
剛剛走到後院門口,李元慶就聽到了陳繼盛熟悉的聲音,不過,院子裏似乎人不少,還有他人說話。
“陳軍爺,有人找您。”
伴隨著夥計尖尖的大嗓門,院子裏幾個正在說話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門口。
而李元慶也正好看到了,在院子中一顆小樹下、陳繼盛幾人圍在中間的一個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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