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萱朝宋墨染看去。他正在音像店門口怔怔地看著裏麵什麼。音像店裏飄來陣陣動聽的音樂,是一支鋼琴曲,旋律清新流暢,卻帶有絲絲傷感。宋墨染背著一個帆布的包,仿佛在駐足聆聽,一副出神的表情。
林萱萱好奇地走到他身後,宋墨染沒有發現她。林萱萱躲在一旁。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做。宋墨染走進放著一陣動聽旋律鋼琴曲的小店。門口掛的瓷風鈴發出一陣清脆的叮當響。林萱萱看到宋墨染跟店員說話,並買下了一張CD。
然後宋墨染離開了音像店。林萱萱走進音像店,問一個痞痞的年輕男店員,剛才那個男生買了什麼CD。店員放下手中的PSP,漫不經心地說:“是一張過時的舊鋼琴曲碟,都是舊貨堆裏的。就是現在放著的這首。”林萱萱看舊貨盒子裏裝的CD碟,果然有一些鋼琴曲的碟,標題是“雲端漫步”。都是些不太流行的舊貨。“打4折,是沒名氣的鋼琴家的專輯,你要不要,我給你算便宜點。”
林萱萱搖了搖頭。CD上畫的是一個少女的形象,比較清秀,寫著個人專輯。林萱萱看著舊紙盒裏的CD們,心想“這麼小的女生就能出鋼琴專輯真不容易。”
她以前也喜歡一些音樂,小的時候鄰居家姓陳的哥哥就喜歡吹口琴,旋律簡單很好聽。她曾經鬧著要學過,卻從來沒有學會過。鋼琴,感覺就像大小姐在華麗的殿堂彈奏的東西。她更喜愛那些口琴和口哨作伴的日子。
宋墨染回到家,放下包,打開帶CD功能的音響放剛買的CD。一路上他就很期待回來聽,仿佛被什麼牽引著一般。在那個小街上的音像店聽到那泉水一般清澈的鋼琴曲的時候他就仿佛被什麼籠罩了,旋律很抓住他的心,是一聽傾心的那種。夏日的炎熱烈陽下,琴聲仿佛涼風,吹來了花香的味道。
他打開水龍頭,放水洗臉解暑。音響裏如山風一般吹來了沁人心脾的鋼琴聲。他閉上眼,水珠粘在睫毛上,他靜靜聽,越發覺得這音樂爽人心肺。就好像,曾經在哪裏聽過這動聽的旋律一樣,有些熟悉,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他拿著毛巾掛在脖子上擦著下巴上的水珠。走到家裏的音響旁邊,陽光正好,透過綠蔭撒進窗戶裏,明媚而清涼。他拿起那張正在播放的鋼琴CD盒子仔細端看。“雲端漫步——韓霜個人精選集”。他琥珀色的眼珠凝視著CD封麵上的那個穿著淡青綠色紗裙,端坐在白色鋼琴旁彈琴的小女孩——約莫10歲大,非常甜美可愛的麵龐,仿佛一個揮著潔白翅膀的安琪兒。“真是一個天才少女。”宋墨染想。他想起五音不全的自己,微微一笑。這張CD寫的來看,是6前出的,顯得有些舊。宋墨染大字躺在沙發裏,靜靜聽著鋼琴曲。一些關於悲傷的記憶又淡淡地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