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東風拂麵,最是舒適之時,隻是此時的北桑國上京城卻並沒有因為這些而變得和緩,反倒是增加了幾分壓抑之色。
隻是因為,三天前年僅十五歲的新帝登基,金鑾殿上第一次上朝,竟然從台階之上摔下來,撞到頭,當成昏迷,三日三夜皇宮之中太醫往來,絡繹不絕,隻是竟沒有一絲好轉……
正陽宮中,趙太後已經眼淚像決堤的河流一樣,竟是流淌不止。
大將軍趙晟站在那裏輕聲的說道:“太後,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趙太後哪裏能將這樣的話聽入耳中,隻能是俯身看著床榻上躺著的人,看著還有幾分稚氣未消的臉龐,蒼白而無顏色,她唯有心痛不止。
……
蕭雨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裏,周圍環繞的隻是一片漆黑,任何顏色都看不清楚,隻有隱隱約約的哭泣之聲傳入耳中,臉龐之上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滑過……
黑暗之中,刺眼的光芒格外顯眼,蕭雨緩步走過去,光亮之中自己的身影漸漸清晰,“這是哪裏?”聲音在這黑暗籠罩的光圈之中不斷回蕩,一層層的扣入耳中。
“那個世界的人已經將你拋棄,你也應該回到原本屬於你的地方去了”看不見人,唯有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傳入耳中……
“我要回到哪裏去,我不是已經死了嗎?”不知道為什麼,說起這話,不免有幾分的傷感。
原本的光亮瞬間消散,忽然感覺背後什麼東西在推他,轉身的瞬間,那道光暈忽然出現,隻是還沒來得及反應,黑暗的空間如同一個深淵,整個身體隨之掉入,驚恐之聲響徹!
……
趙太後原本還在哭泣,隻是忽然聽到這一聲尖叫,還有那掙紮不斷的人,又高興又傷心,高興是因為總算有了反應,傷心是因為眼前的人掙紮而痛苦。
“太醫……”趙太後已然慌了神,靳陽緩緩走過去,太醫都知道靳陽的醫術是深藏不露,再加上他乃係攝政王睿親王,此刻他們過去又算什麼,便止步站在那裏不動。
趙太後見狀雖還在淌淚,也隻是讓開,站在靳陽的旁邊而已。
丞相林鼎寒輕聲的問道:“睿王以為皇上此刻如何?可有大礙否?”
靳陽素是個冷漠寡言的,那雙冰眸雖在暖春之日,竟是如處在凜冬之時。
他的手緩緩的伸到躺著的人臉上,慢慢的將那緊皺的眉頭撫平,指尖探在那脖頸之上,趙晟本是身手了得之人,隻是沒想到此刻看到靳陽竟然暗用內力,從人體表的血脈灌入內力,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眾人還在驚訝,隻不過一瞬間,掙紮的人忽然雙眼睜開,猛然間坐起來,眾人惶恐,隻是蕭雨便一頭紮入靳陽的懷中死死地抱住他,感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趙太後破涕為笑,“皇上醒了!”
那幾個太醫還有些不敢相信,趙晟愈發覺得哪裏奇怪,可如今皇上醒來了,那就算是天大的喜事,心中懸著的事情總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