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怕張起靈知道？
也是，畢竟是一個可以用十年青春去等待的人，又怎麼不會去在乎呢？
我隱約記得張起靈在說那句“吳邪，你老了。”的時候眼眶好像有些濕潤，那是錯覺嗎？好像不是吧。也許一個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人忽然有人陪了，心中的堅冰就會融化吧。那剛剛他說的那句“還有兩年”是還有兩年機關就要啟動了嗎？
“其實，在汪藏海之前還有一個人發現過終極的秘密，那邊是鐵麵生。”瞎子說。
“丫的，那老鱉孫還好在盧魯王宮被小哥給掐死了！”胖子道。
“假的，真的早就複活了。”張起靈又道。
我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隻有瞎子仍在笑，像是早就知道，隻是笑的有些淒涼。
“靠，那咋整？”
胖子再次爆了粗口，卻也是問出了我內心的疑問。
“關閉機關的方法不止那一個，當年九門掌門各自掌管一塊鬼璽，用這九塊鬼璽，也可以關閉終極。”吳邪說著，看向胖子，似乎是因為瞞了這件事情而愧疚，胖子傻笑回應，表麵上波瀾不驚，他們的默契，無聲勝有聲。
“那既然如此，九門的前輩們為什麼不早早關了這終極？”胖子再一次發問。
“那是因為還缺一個人，一個可以救救九門的人。”
張起靈的突然發話讓所有人為之一愣，再細聽時，他卻又沉默了，吳邪隻好接著講下去：“九門的每一個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會在體內植入一種類似於釘子的東西，這個東西叫做集陰釘。經常出入墓穴與死屍打交道的人難免會染上陰氣，長期下去會折壽和侵蝕身體，有這個東西可以吸收一部分陰氣，隻是百年以後很容易起屍，因此，多少年來，九門中死了人，要麼要帶回家將集陰釘取出，要麼就一定要在兩個小時之內火化。”
“你是第一個完全從九門的宿命中脫離的人，所以你的體內就沒有集陰釘，而關閉終極的另一個條件就是用九門中脫離宿命之人的血和張家麒麟的麒麟血相融合。而你誤食了麒麟竭，所以多少代以來，能達到這個標準的隻有你一個。”瞎子代替吳邪講完了這個秘密。
“本來這九門之事與胖爺我無關，隻是天真和小哥在哪，胖爺我就在哪兒。胖爺老了，這一生，不想再留下什麼遺憾了。”胖子又一次打破沉寂。
氣氛有些變了，變得有些尷尬，讓人無措的那種尷尬。
“哪裏，胖爺正值壯年呢。隻是胖爺您不是在五年前就金盆洗手不幹這一行了嗎？”我深知生老病死並非人力所能控製的事，此時談起無疑會令人傷懷，胖子嘴上也沒個把門的，說這話純屬是犯傻，眼看著氣氛不對，我隻好岔開話題。
胖子自知說了蠢話，很配合的順著我給他台階便下了：“跟著小哥有肉吃，還有我家這天真能舍得我嗎？什麼金盆洗手什麼的，都他娘的見鬼去吧！”胖子能這樣說話，八成也沒拿我當外人，這讓我很開心。
“走，小哥，咱們回家了。”吳邪一改剛開始的陰鬱，笑得有幾分陽光瀟灑，意氣風發。他在張起靈麵前戴了一幅麵具，一副假裝這十年他過得很好的麵具。這樣一定會很累吧，他也許是想讓張起靈覺得他守住了那天真無邪的初心吧。我想以張起靈的敏感，也許早就看出了，然而張起靈也同樣沒有拆穿，這就是他們之間另一種方式的守護吧。
吳邪張起靈還有胖子肩並肩率先向外走去，比起當年，他們似乎在這未見的十年裏走得更近了一些，至少心又連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