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水,奈何橋,萬年不變的風景,紅色的河水,黑色的橋,看久了,也覺得別有味道。
唯一的新鮮事兒,也就是這些來來往往,往往來來的鬼魂們。有的像旅遊觀光,完全不覺得死了多可怕,有點戰戰兢兢,有的目光呆滯,在回憶自己的一生吧。有多少事是能記住又能憶起的呢?有的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死了,一副渾渾噩噩的表情。死啊,其實並不是生的對立麵,它是作為生的一部分而存在的。
其實,世上的一切,兜兜轉轉,就是一個一個的圓,我們常常是從結束的地方開始,又回到開始的地方來結束。
突然,橋上原本整齊的隊伍有些小騷動,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哭喊著衝出了隊伍,奔下了橋麵。鬼差急急忙忙追了過去。
小丫頭邊跑邊哭喊著:“我要回去!讓我回去!”一個不留神,撞進了一個柔順的懷抱。
“哎喲!”
兩個人,阿不,兩個鬼都呆住了。
這時,鬼差追了上來“別……別跑了,累死鬼了。杜麗娘,你不想死也死了,雖說命格有些差錯,那也得等見過判官再行辯說。”
麗娘緊緊抓著撞到這鬼不肯撒手,也不說話,那鬼納悶的低頭看了看麗娘,“姑娘,跟鬼差去吧,你抓著我做什麼?”
“姐姐,姐姐,你幫幫我!我不能去投胎。”
“噢?為什麼?”那鬼來了興致,也許是太寂寥,她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怎麼來的地府,又為什麼可以在忘川邊徘徊。這裏的鬼差都叫她紅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叫紅姑。真的是太久沒有人,也沒有鬼這般靠近她了。
紅姑看看鬼差,又看看麗娘,“差大哥,如果方便的話,我帶她去見判官吧。”
差撓撓頭,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吧,勞煩紅姑姑娘了。”
“客氣。”
“跟我走吧,別怕,判官人很好的。”看出麗娘眼裏的閃躲,紅姑安慰到。
麗娘看看紅姑,看看鬼差,“姐姐,你幫幫我,我真的還不能死……”說著,眼淚就婆婆索索的掉了下來。
紅姑輕笑,“去見判官吧...不哭了,這裏不缺會哭的。”
輕聲細語的一句話,卻讓麗娘覺得無法反抗。見麗娘順從了,紅姑牽起她的手,衝那鬼差笑笑,帶著麗娘向閻王殿走去。
“說說,為什麼不能死?”
麗娘驚異的抬頭,看著微笑的紅姑,似乎有些暖暖的。
“我還不能死,娘一個人撐不住的。我要幫娘親守住我們的家。”
“哦?仔細說說。”
“下月初一要和飛天坊一決高下的。這些年我們霓裳閣被飛天坊壓得都快沒活路了,如果這次再輸了,我們閣裏百十來號人怎麼辦?”說著,麗娘又想哭了。
“嗯...聽起來蠻好玩的。”
“啊?~”麗娘差異的抬頭紅姑笑笑,“在地府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跟我說話的。我幫你”
到了閻王殿,門前站了位儒雅的男人,他負手而立,感覺有些蕭索。“紅姑。”那男人開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