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叔,要解這火毒,可有什麼辦法?”易陽思索了片刻,連忙問道,隻要能解林沁雪的火毒,無論讓他付出什麼,他都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辦法倒不是沒有,最簡單的,便是找到冰髓湮炎,抹去這火毒。隻不過冰髓湮炎乃天地之靈,秉性狂烈,要用它抹去火毒,難。且冰髓湮炎誕生的條件,極為苛刻,甚至比之地心風焰,條件之艱難程度也是隻強不弱。不僅要在極其苦寒的地域,而且要以最堅硬、最純潔的寒冰為基,方才有可能誕生,所以,光是找到這冰髓湮炎,就無比艱難了,更別說將它帶來了。”林武山神色肅穆,沉聲道。
“爹,你確定這個辦法是最簡單的?”林穆聽見父親的話,都覺得其難度,簡直難如登天,這竟還隻是最簡單的?
“如果要算可行概率,這個辦法的確是最簡單的。其他的辦法,比如一些靈丹,可化腐朽為神奇,使得服用者仙體生命力旺盛,超凡入聖,那這小小的火毒要除去,自然是不在話下。再如一些傳承境強者,存活的歲月高逾千年,以其修為,隻手一拂,單單是以靈曦的強橫,便可強行逼出火毒。同這些比起來,冰髓湮炎的確是最簡單的了。”林武山搖了搖頭,道。
“靈丹,傳承境強者……”易陽覺得腦袋發空。林武山口中的靈丹,自然不會是像天靈丹之流的低劣丹藥,可化腐朽為神奇,幾乎都可改變修仙者身體的屬性了,像這種神異的靈丹妙藥,恐怕就是十個寒武門,都不夠買一粒。而傳承境強者,莫說凡人,就是有些修仙者,畢生都難得一見其尊容,更談何請他來逼出火毒。
“難道說要我日後都得盯著這尊玄冰,見麵卻不能相見,徒添悲傷,以慰相思麼?都怪我……”易陽漆黑的雙眸,低垂而下,目光之中的溫柔如水一般,兩世的記憶,在此刻逐漸重疊。
在前世,他是一名棄孤,即便地球的文明發展到空前的第六文明時代,可名利浮華的社會,對於他這樣的棄孤,依舊沒有投以半分的憐憫。他無人關愛,苟且偷生,每天的生活,便是流浪在街頭巷尾,無人問津。以至於後來易陽被抓去研究所,依舊不知道生存的意義究竟何在。
而林沁雪的出現,於易陽而言,就仿佛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她的出現,也逐漸讓易陽找到了答案。
“沒想到這孩子愛沁雪竟愛的如此之深……這次的事件,是福是禍,都得靠他自己了。他若是能夠堪破,那他的道心,將會錘煉的更加堅硬。反之,他若是趟不過這關,跌入穀底、走火入魔都是可能……”看著易陽的神情,林武山並不想多言什麼,林沁雪對易陽的感情,他也是心如明鏡原本,日後若是兩人得以廝守,朝暮成雙,他自然樂得安穩。可這忽然發生的一切,竟陡然間讓這一切,都是化作了泡影。
“這冰髓湮炎,本就可遇不可求,恐怕窮極一生,我都可能找不到,那姐姐這一生,不就得困在這地焰玄冰之中。”林穆咬牙,不甘心的低吼著,而其雙眸之中,更是隱約有著淚光閃現。
“其實,要找到冰髓湮炎也並非不可能,隻要找到當初在沁雪體內種下火毒之人,即便他沒有冰髓湮炎,那也一定知曉冰髓湮炎的下落。”林武山道。
“可那種火毒之人,修為恐怕已經達到結丹境,就算找得到他,我們也束手無策,又怎麼打探冰髓湮炎的下落?”林穆急忙問道。
“不錯。”林武山輕歎了口氣,“這些天來,門中確實發生的事,有些過多了,連天煞宗也敢來偷襲,我寒武門的氣數,當真要斷送在我手裏麼?”
“天煞宗?”易陽疑惑道,這中間怎麼又有了天煞宗參與。
“這次我沒參與赤龍之獵,正是因為外出護送一批藥草去了,可不曾想,那幫天煞宗的家夥卻在途中設下埋伏,不僅讓我們損失了數十名外門弟子,就連同我一行前往的內門弟子,也大多重傷,那些藥草,也盡皆被其掠奪去了。”林穆憤狠地道。
“除此之外,那些黑衣鬥篷的人來曆不明,恐怕不是等閑之輩。既然他們活躍在赤龍山脈,這幾日你們都得小心才是。”林武山望著兩人,心中卻是越加沉重起來。
寒武門地下封印的,乃是一尊神魔,這個秘密在整個寒武門,也就他和大長老知曉。自寒武門開宗立派以來,這尊神魔,便如一枚炸彈,埋在寒武門的心髒之上,而寒武門的使命,便是守護這枚炸彈,不讓其爆炸。
可經曆了無盡歲月,寒武門改過宗名,曆經了無數風雲變幻,這神魔之事,早已經為世人所忘卻,隻有曆代門主不敢忘。在寒武門之內,玄繁莫測的陣法,幾乎覆蓋了整片寒武門領地,可這些陣法大多都是用於封印那尊神魔的。正是這些陣法,才使得那神魔,能存留在地底無盡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