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走吧,我們還有要務在身,不要因這點小事而耽擱了。”尹幽夏平靜地道。
“嗚,好吧,我聽你的。這一路的奔波,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一下,可惜了。”堇冉將掌心的紫色水晶和那柄黑刹劍扔向空中,隻見易陽的身形,也是逐漸的一點點變大,而後那堇冉又嬌聲道:“易陽弟弟,姐姐今天有事,就不陪你玩了,等日後有空,姐姐一定會再去找你的。”
半空中,易陽下意識地接過黑刹劍和紫元空明陣,滿臉無奈地看了堇冉一眼,而堇冉也是俏皮地朝他眨了下眼,見到這一幕,易陽聯想到她殺青虎狼王的情形,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這個女人,可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且若是他真落入了這堇冉的魔爪中,到時候,他的處境,怕是比在這尹幽夏手中也好不到哪去。
言罷,尹幽夏冷冷地瞥了易陽一眼,而後率先轉身,便是化作一道虹光向遠處掠去,而堇冉則是上前捏了捏易陽略顯青稚的臉蛋,在盈盈笑意之下,也是跟隨著尹幽夏飛掠而去。
兩人一離去,易陽當即從空中跌落而下,墜入湖中,望著她們的背影,回想了下方才發生的一幕幕,不由失聲而笑,這之間發生的事,倒是讓他在生死之間走上了一遭。隨即他便堅定了目光,望向遠處,自語道:“結丹境,似乎還很遙遠呢,不知他日要是到得那一步,那憑空懸浮虛空的感覺,會是何等暢快?”
隨即,易陽便爬上湖畔,盤膝坐下,在此之前,他體內的傷勢已經很是嚴重了,隻不過在紫元空明陣中,他無法調動靈曦,無四象經也就無法運行自如了。
片刻之後,隻見易陽那殘破的衣物遮掩之下,其四肢處的四象神紋,也是逐漸發出各色的微微熒光,而他體表之上的一些駭人的裂開的傷痕,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恢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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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空間之內,在雲霧之中的水晶塔第一層,寬闊簡潔的大殿一側,白虎正站在一幅壁畫之前,其身上的白色錦袍,散發出淡淡的祥瑞之色,籠罩著白虎,令得其身形,都仿佛與這水晶塔是為一體,有種說不出的和諧之感。
“若是遠古的那些家夥,見到殺伐果斷的白虎,也有這般祥和的模樣,恐怕是要大跌眼鏡了。”忽然,青發青袍的青龍憑空出現在大殿之中,見到白虎這種模樣,當即忍不住調侃道。
“師兄說笑了,繞是我當初再快意恩仇,曆經無盡歲月的沉澱,一些棱角也都磨平,許多紅塵恩怨,也都看淡了,即便是那些家夥真來了,想必也會和我一樣的感同身受。”白虎淡淡的笑著,白色的瞳孔看不出其中蘊含的光彩。
“剛才的那兩位姑娘,莫非和你說的那股氣息有關?”青龍也不再隨意,而是轉而嚴肅地道。
“沒錯。”白虎也是沉聲道,隨即白淨的手掌一攤,其中便是有著一枚古樸的銅製令牌。那令牌懸浮在兩人之間,白虎又道:“這枚古令牌,便是同那兩位姑娘身上的兩縷氣息大致雷同,眼前的這枚令牌,乃是我一位已故的摯友所留,他所屬的勢力,乃是傳聞中的光明教派。”
“光明教派!難道她們兩人都屬於光明教派?”青龍詫異道。
“應該不會錯。早在遠古,光明教派便是同森羅一般,是世間最為神秘的勢力,他們建立並存在的目的,便是擊退神魔,從這一角度看,兩者是死敵。那兩位姑娘大概便是為寒武門下封印的神魔而來的,所以才會叫那豹獸去打探森羅一行人的行蹤。”白虎麵無表情地道,而後手掌一揮,將那古銅牌收了起來。
“嗯。光明教派的人是很神秘,想當初那場大戰,就連你我都不能直接接觸光明教派的人,隻有師尊那一層次的存在,方才能與其直接交流。”青龍點頭道,“這樣一來,易陽師弟的寒武門,抗下這次危機的概率也大了很多。”
一旁,白虎思索了片刻,又道:“森羅、光明教派和神魔的事,就暫且先不要同易陽講了,即便講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還是讓他努力修煉,早日突破才是正道,等到森羅來襲,也不至於連一點抵抗之力都是沒有。”
“我也是這麼想的,易陽畢竟還年輕,雖說心智上頗為成熟,可知道這些於他也無益處,萬一影響了修煉,確實有些得不償失。”青龍也點頭道。
隨即,兩人便不再多言,相視一眼後,皆是沉默著觀悟起壁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