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出來吧。”莫長老忽然開口，聲音中不帶任何色彩，“老夫早就識破了，那拙劣的掩飾大可不必對我使出。”
“桀桀……”
竹林上空也是忽然傳出詭異的笑聲，隨即莫長老身前一陣模糊，便是多了一道身影站著。
“不愧是天青殿的外門長老，一眼便識破了我的障眼之法。”那身影佝僂著，身著黑衣鬥篷，連其臉部也極為巧妙的遮住，難以看清，“不過，若不是我故意放出氣息，哪怕你靈覺再過人，也絕察覺不出我的位置。其實你一來竹林，我便看著你了。”
莫長老一窒。
“你怎麼知道老夫會來？又為何還要還我這迷連蝶香草？”莫長老有著微忿。
“說吧，你為何而來。”佝僂身影微微一頓，卻是避而不答。
“哼，明知姑問。今日之戰，你也看到了，老夫可沒騙你，那易陽的確是先天靈曦吧。”莫長老冷聲道。
“沒錯，可這對我而言一點用處也沒用，以我的情報能力，知道這些簡直易如反掌，且你還隱瞞了天青殿二公子同樣也是先天靈曦……雖然隻是運用靈藥而衍生出的偽先天靈曦。”說到這裏，佝僂黑衣鬥篷身影忽然抬頭，兩隻碧綠的眼眸看著莫長老。
莫長老也是一驚，連道：“這是自然……難不成你對二公子還抱有想法，那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
“哼，放心，我不會蠢到讓合作都無法進行。我並不喜歡雙方的這種不算誠信的態度。”佝僂身影冷哼一聲。
“若不是突然來了個易陽，老夫也不會找你，誰曾想此人才修煉了三個月，修為也就三界初期，竟能擊敗三界後期的二公子，還斬下一隻手臂。更讓我吃驚的是，那滅神符竟也是失效，太不可思議了。”莫長老道。
“孤陋寡聞，一些頂尖勢力中的天才，連天星修士也能擊殺，這易陽雖說驚豔，可也就能在這種小地方有點出息，真正步入外界，那才是天才、強者的世界。至於滅神符，倒是也出乎我的意料。”佝僂身影又低下頭，他聲音嘶啞，卻十分有力。
也的確，一些頂尖勢力，是又這種天縱奇才的。畢竟這片天地太大，單單這小小的荒域，就有易陽這種天才，那其他各域呢？整個陳留古國呢？甚至是一些禁忌之地呢？
“好，隻要你幫我滅了這易陽，我便配合你進攻寒武門，裏應外合。”莫長老忽然沉下臉道，“不過，你真有十足的把握，一舉擊潰寒武門？寒武門的底蘊可不小，單單是護門陣法，就比我天青殿高深數倍不止，即便如今沒落，可依舊不可小覷。我們的機會隻有一次。”
“怎麼？你以為我如此小心地潛伏了數月之久，是為了和你開玩笑？”佝僂身影冷笑道。
“最好不是，否則大家都不好玩。”莫長老道。
“不，你可能會玩完，而我，不會。”佝僂身影嘶啞的語氣冷如寒冰。
莫長老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便要離開。
“別急，我話還未說完呢。”佝僂身影一晃，忽然出現在莫長老麵前，“人，你自己去殺。我會為你提供一個絕妙的環境，隻要你自己不露出馬腳，他人定不會猜出凶手是你。”
莫長老停下腳步。
佝僂身影有道：“我知道你們來寒武門的目的，不就是幾本破書嘛，到時就贈予你，如何？”
頓時，莫長老渾濁的老眼瞳孔驟縮。他同沈通來寒武門，的確有些任務。自進入寒武門，更是有了六年時間。兩人為避免露餡，也就天青殿來傳信時，會見上一麵，且每次見麵都謹慎得很，六年都是無人發現。雖然最近同其見麵略有頻繁，可也同樣不失謹慎，兩人並沒有發現異常。
此人僅僅潛伏了數月，便把他們的來路、目的摸得一清二楚。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