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很簡單。一塊璞玉，很是難得，是上好的雕刻材料，可一旦它上麵有一些斑駁的拙痕，價值便是會大大折扣，遠沒有了之前的美感，也更難以雕刻。而你就好比這塊璞玉，如果你練過劍，便是有拙痕的玉，使得你參悟劍道時會有很多阻礙，接受新的領悟的能力也就差了許多。”劍指長老道。
易陽恍然大悟，就好像江湖中流傳的。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才最適合練武，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有天賦的基礎上的。一個天賦差的人，不會武功再練武，隻會更加艱難，早些練武反而會更好。
“不過，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所說我並非你師父，可修煉還是看你自己。若是你悟性太差或生性懶惰，朽木不可雕，我也沒有辦法。”說著，劍指長老朝一株柳樹虛空一指，隻見那柳樹的眾多枝條的其中一條動了，化作一道長矛，朝易陽刺來。
劍指長老又扔給易陽一柄劍，淡聲道：“擋住它。”
這柳枝看似一道長矛，倒不如說是一柄長劍，柳枝突然轉刺為劈，讓易陽險些沒反應過來，辛虧他靈覺有知，手便自然而然的持劍一擋。
“鏘。”
柳枝仿佛真的金屬，劈在劍上發出金鐵交擊之聲。這一擊易陽雖然勉強擋住了，可劍都差點沒握穩，險些脫手。這並不是說易陽的力量太小而是因為這柳枝的劍法實在太詭異了，硬是輕易將他的力道盡皆卸掉了。
“反應還不夠，再快些！手還不夠穩，要學會找尋那柳枝的力道軌跡。”一旁，劍指長老喝道。
“力道軌跡？那是什麼？”
柳枝一次次襲來，或是橫掃，或是直劈，或是斜刺。每次攻擊易陽都勉強抵擋了下來，顯得頗為狼狽。恐怕柳枝若是再快些，他早就受傷了，更別說分心去尋找那力道軌跡了。
“去。”劍指長老又是淩空一指，另一條柳枝應聲而動，同開始的柳枝一起，時而橫劈，時而斜斬，兩者一前一後，交替攻擊，就像是兩個配合默契的戰友，不斷發出的攻擊，極賦節奏感。
一開始還好先前一條柳枝的攻擊，讓易陽的反應也快了些，兩條柳枝的攻擊雖然令他措手不及，可還是抵擋了下來。而時間一久，柳枝的攻擊不僅默契，且不知疲憊，讓易陽都疲於應付，身軀之上，已經有了一些傷痕，身上的黑袍也是破爛不堪。
“不行，還要再快些！力道軌跡？怎麼才能找到它？”
“啪。”
一道劍柳，又是狠狠地抽在易陽的手臂之上，讓他的劍都不由一鬆。
“第三條。”劍指長老又是一指，三條柳枝便開始在院中瘋狂地舞動著。
“啪。啪。啪。”
劍指長老根本不給易陽喘息的機會，而他身旁的兩名童子，見得此幕，都不禁相視一眼，臉上都是有著忌憚之色，看著那三條柳枝，咽了下口水。
“不行了，隨時可以喊停。”劍指長老喝道。
院中，易陽咬著牙。
放棄？不可能。自己可沒有多少時間，沈通，這種程度的對手可遠遠不是他的目標。自己未來的路還很遠，怎能在這個地方便跌倒？如果輕易放棄，不要說大道，就是沈通都難超越，敢妄自尊大讓自己離開沁雪，那他也要看他付不付得起這種代價。
本心如此，道亦如此！
忽然，一條柳枝襲來，極其刁鑽，根本無法及時抵擋。隻見易陽眼神一變，變得無比淩厲，隨即腳步一挪，便移形換位，給躲開了。
無法抵擋，那躲開便是！
一條柳枝被躲開，另一柳枝立即便抽了過來。易陽手臂一抬，劍便輕易橫在了柳枝之前，可柳枝擊打在劍上時，劍還是會有些顫抖。跟著，第三條柳枝也是從背後襲來，易陽腳都沒動，隻是手臂揮舞，鏘的一聲也是格擋下來。
“鏘。”“鏘。”“鏘。”
任憑三條柳枝如何揮舞，易陽都能從容應對，雖然腳步依舊略顯虛浮，劍也不能完全握穩，可單是靠反應，這些柳枝已經是連易陽的身體都沾不到絲毫了。
“嗯？這麼快靈覺便進了一步？不過離摸透力道軌跡還差的遠。”劍指長老心中暗暗一驚，當即道，“去，去，去。”
又是三條柳枝加入其中。總共有六條柳枝在擊打易陽！靈覺進步後，易陽應付六條都比原先應付兩條來得容易。雖然偶爾會有著幾道血痕出現，可也不至於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