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個女人(2 / 2)

“若兒,你可想你爹娘?”若兒聽出來婆婆的意思,打她懂事開始,她的生活就隻有婆婆和這片竹林了。婆婆說,她是婆婆在斷崖下發現的,臉上的傷疤也是那時候傷到的。婆婆說當時她的脖子上掛著個寫著“若”字的吉祥鎖,於是就給她取名叫若兒。她跟婆婆在這裏生活了十六年,她知道,婆婆又不得已的苦衷,不能離開這裏,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找爹娘,可她知道,婆婆總會自責,覺得是自己自私,牽絆了她。

“婆婆,若兒不怪婆婆,我喜歡跟婆婆在一起,喜歡竹林。若兒不知爹娘,隻知道是婆婆把若兒帶大的,若兒要一直跟婆婆在一起。”莫塵看著若兒真摯的神情,不僅動容。對若兒,她是真心疼愛,覺得那是上蒼憐惜她,才將若兒送到她身邊,把她從那段破碎的感情中拯救出來。這孩子,貼心,善良的讓人心疼。

“那好,那你就留在竹林,本以為小築裏的存藥不多,讓你進城去置辦些藥材,既然你不想去,那婆婆也就不勉強。”莫塵知道若兒不喜歡看她黯然神傷的表情,恐怕再說下去,她又要掉淚了,於是話鋒一轉,看著她的小臉頓時明亮起來。

“婆婆,你壞!又誆人家~”若兒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婆婆總是這樣逗她。明知道她喜歡進城。玉竹林是位於江南小城外,平時人煙稀少,當年莫塵帶著若兒,流落此地,剛好城內的官員內眷難產,失血過多,她救了那對母子,於是要求在城外蓋間竹屋容身,從那以後,就在此地紮根下來。

若兒第一次進城是兩年前,婆婆高燒,夜裏燙得嚇人,她嚇壞了,由於藥草不夠,夜裏又無法上山采藥,隻好跑到城裏找人。也就在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右臉上的疤有多駭人。她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找藥,隻好挨家挨戶叫門,她記得當鋪,酒店,客棧老板開門看到她時驚恐的表情和驚慌失措的尖叫。即使如此,她還是喜歡進城,喜歡熱鬧的大街,喜歡走動的人群,所以,以後隻要離開小築,她便會用棉紗把臉遮住,為自己也為他人省去麻煩。

“快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已經不早了,快去快回。”莫塵看著若兒,這孩子,還是害怕寂寞的。

“是,婆婆,那這隻小鳥就請婆婆幫她療傷吧。”若兒把手裏的黃鶯叫給莫塵,她知道婆婆一定會治好它,就放心的換了衣服,戴上麵紗進城了。

莫塵看著若兒靈動的身影,這孩子已經過了及笄之年了,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她的終身大事了?她這輩子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身上折了心,但她希望若兒,可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