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出來之後天已大亮,許念白打電話到這局那局這辦公室那辦公室,說他們家房子壞了,像這種不可移動的建築要維修至少應該向文物局之類的地方打個招呼,誰知道電話剛過去,才報了下地址,那邊人就說知道知道,弄得許念白一愣。
原來昨天那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讓別人發現,可是外麵的人都當成了煤氣管道泄露之類的事故,說是城建局煤氣公司正在勘察露點,順便詢問了下她家有了什麼損失,那邊一聽除了玻璃都震碎了別的都沒什麼,幹脆連過來看都不看了,直接讓她自己找人修,前提隻有一個:樣式和以前一樣就行。
許念白哭笑不得,按理說這種老房子怎麼說也算是文物,維修什麼的根本就不用她拿錢,可是顯然一個軍閥藏嬌的地方外加這裏還住著人沒有什麼展出,文物局都不太重視,所以這份錢隻能她自己出了。
看時間還早,許念白困得眼睛發澀,決定先睡一覺,等中午再去找人修房子。
狐狸窩在床上的一角,身體像貓兒一樣蜷成一團,銀色長發披散在他身後,睡得正香。許念白躺在他身邊,貪戀地看著他好看的臉,他的眼睛細長,長長的睫毛覆在上麵,在蒼白俊美的臉上投下淡淡的暗影,那樣子看起來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惹得許念白直想咬他一口。
心裏慢慢的全是溫暖,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笑眯眯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的好香,睜開眼正好是中午十二點,狐狸還在睡,連姿勢都沒變。許念白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問:“狐狸,要不要吃東西?”
狐狸動了動,從鼻子模糊的應了一聲,繼續睡。
許念白不舍得再吵他,自己起來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出了門。
這一次她第一次嚐到了瘋狂血拚的滋味,殺氣騰騰的在大商場的男裝部殺出一條血路,這一回她真是不摳門,隻選貴的不選對的,純棉,亞麻,真絲……隻要是模特身上好看的衣服,一律都買下來,跟搶劫似的。
回來的路上在勞務市場請了兩個工人,她可沒有功夫把窗子都重新做一遍,隻讓幾個工人師傅用原來的窗框按上玻璃把它們重新裝回原來的位置就完活。許念白在廚房做飯,幾個師傅在那裏叮叮當當,聽起來熱鬧得緊,外麵煤氣公司的人在她家門口的街道上挖了無數條地溝,她還真覺得前兩天的驚心動魄都是做夢,事實上真的隻是煤氣泄露出了點小事故而已。等到師傅們幹完活,飯菜上了桌,許念白才發現狐狸睡眼朦朧的坐在樓梯上發呆。
“睡好了?別發呆了,下來吃飯!”
“你們夏總在房子周圍設了結界。”狐狸眯著眼沒有動,表情淡然的看著窗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他把我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