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和耶律傲雪一左一右扶著蘇雲音進屋,周斯跟在後頭,甩著麈尾,答道:“皇上武功高強,且有大軍相隨,季將軍伴隨在旁,必然無礙,娘娘寬心。”說著又怕蘇雲音不信,忙吩咐尤公公將書房裏的書信取來,與蘇雲音一字一句地念過了,又道:“皇上無礙,娘娘勿憂。”
一時,太醫趕來,把完脈,眉頭皺的緊緊的,嚇得眾人的心也跟著一緊。
耶律傲雪忙問:“到底是好也不好,什麼個病症,你倒是說啊,這般怪嚇唬人的。”
“這……娘娘脈像平和,實不像心疾發作的模樣。”耶律傲雪上前便揪住太醫的領口,太醫一邊求饒一邊又說:“微臣再是醫術不精,這脈像平和確實無錯的。”至於為何會嘔血,太醫也實在不知,因害怕耶律傲雪,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這,他隻敢混亂地擦了兩把。
蘇雲音扶著映月的手坐起身來,拿了茶水漱過口,對耶律傲雪說道:“莫要為難了他,他診的也不差,我確實非心疾發作,不過有些心慌意亂,好似從這心裏生生剜去了個什麼。這一時,卻又無礙了。”蘇雲音一心念著南宮淵,卻忘了她和蘇雲奕一母同胞,心心相惜,她這般症狀,卻是蘇雲奕出了事。
這邊周斯又另傳了幾位太醫把脈,怎料眾人說法一致,皆是脈像平和,並無大礙,氣的映月將這些人統統罵了出去。轉念一想,這些日子以來,萬德莊的六叔看顧著穆少霖,他的醫術,大家倒是有目共睹的,何不叫了他再來瞧瞧?
映月才要如是回話,門外內監來報:“啟稟娘娘,城外守衛來回話,說是城門口有一女子求見,自稱是娘娘的師姐。守衛不敢擅自決定,特前來問娘娘示下。”
“你說誰來了?”蘇雲音欣喜非常,扶著映月的手幾步走了過來,為保臨淄守備萬一,又問:“可知來人相貌,姓甚名誰?”
內監立馬躬身回道:“說是著一身男裝,繭綢直裰,腳下朱履,細眉大眼……哦,還說是腰間別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劍,很不一般。”隻說到那把劍,蘇雲音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立馬吩咐道:“此劍必然是祁山碧落,正是師姐!快,快開城門讓師姐進來。”
這邊,蘇雲音又吩咐映月沏茶,吩咐周斯擺上新酒佳肴款待,轉而對耶律傲雪說道:“師姐乃江湖豪傑,想來你與我師姐也是同道中人,今日便留在此處用膳罷。”
耶律傲雪自然求之不得,但見適才蘇雲音嘔血之狀,不似小病,心裏不甚放心,猶疑著開口說道:“你身上不適,還是靜養為好,酒席一事,改日也可,況且你與師姐久未相見,必然不忍就此離去,少不得住上些時日的,總有能見上的緣分。”
蘇雲音再留,耶律傲雪推辭不過,也就應了,才做了片刻,外麵又來人回話。兩人還在詫異覓波速度之快,那邊內監卻說:“公主的侍女有要事求見公主,就候在門外。”
“可是家中有何要事?”蘇雲音相問,一麵吩咐內監帶了侍女進來。
“我也正是納悶。”耶律傲雪不解。須臾,侍女進來,身上似乎有傷,哭哭啼啼的模樣。耶律傲雪喝住,道:“皇後娘娘跟前,怎的這般形容,成何體統!到底有何事要稟來?”
侍女跪在地,拜過蘇雲音和耶律傲雪,囁囁嚅嚅不肯直言,耶律傲雪再問,她才悄悄說了。
耶律傲雪臉色驟變,轉身說道:“看來,今日我與那位俠女當真無緣了。”
見耶律傲雪麵色有難,且急於離開,蘇雲音走上來問道:“發生了何事?”
“哎!都是些不得臉麵的事。”耶律傲雪歎著氣,“隨我前來東夜的仆從,具是戰場所獲之囚,充為低等仆從,令其飼養馬匹,心中到底有些不服。我這侍女渾說,被仆從聽去,直言我不得東夜皇帝看重,趁著我不在,打了守衛侍女,逃了出去。”說著對蘇雲音拱拱手,“隻怕這些人逃出去,還要作亂,恐將臨淄的守備重金賣與敵軍,還請娘娘相助一二。”
蘇雲音怔了怔,隨即便命周斯跟著耶律傲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