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耶律傲雪被季英沒頭沒腦的一句,氣的夠嗆,當下便要跟季英較量一番,季英被軟逼不過,隻得過了幾招。然而,季英並未盡全力,便將耶律傲雪打敗,耶律傲雪越挫越勇,屢敗屢戰,又屢戰屢敗,最終實在敵不過,也沒了力氣,累的癱坐在地,靠著大石頭,籲籲喘氣。
在季英的眼中,總以為女子如蘇雲音那般智慧柔弱,或是如映月那般牙尖嘴利,但凡入了她們的套,從來都是落不下好兒的,都不是好相與的。是以,季英甚少與女子打交道。
打從耶律傲雪住進臨淄軍營,季英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她和她的婢女,生怕招惹上什麼麻煩。確實,耶律傲雪也不是安分的人,幹脆在軍營中操練起自己的仆從婢女來,連軍中將士也跟著圍觀,甚至還學了一招半式。季英原想著,這公主嬌生慣養,無非是不耐軍中生活,尋些玩鬧罷了,也未當真,隻是這一來二去的,人人都在傳北漠人如何如何厲害,竟真讓季英起了興致。也不過是偶然地一瞥,她們的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樣,甚至讓季英另眼相看。
後來,應南宮淵的命令,耶律傲雪搬出了軍營,季英雖也如常,隻是對於女子,又多了一種看法。這世上,除了蘇雲音和映月,還有耶律傲雪這種豪爽痛快的女子。
季英看著累趴下的耶律傲雪,想著軍營中偶然的一瞥,隻覺耶律傲雪有些硬骨頭,是塊當將軍的好材料,心裏想著該好好訓練訓練。而眼下,他到底還是不能將她丟在原地放任不管,於是將酒囊遞過去,道:“武功拚不過我,就看你酒量如何了?”
這一次,耶律傲雪沒有接過,隻是很不屑地哼了一聲,比劃著說道:“我們草原上,都是拿這麼大的酒碗喝酒,你這些能抵什麼事?”說著站起身來,“你敢不敢跟我回城去比試?”
“有何不敢?”季英擺出請的手勢,隨即腳下一點,往城中躍去。耶律傲雪不甘落後,緊跟而來。於是,兩人莫名又比起了腿腳。
那日後來,季英和耶律傲雪兩人,在城中的小酒館裏,直喝到五更天,地上大小酒壇子不計其數。兩人倒在酒桌上睡了過去,到了次日清晨,誰也不記得是誰撐到了最後,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少不得又要比試一番。有了前兩次的教訓,耶律傲雪知道自己拳腳上比不過季英,便提議再比酒量。
從那以後,兩人但是經常出入酒館,喝到痛快出,季英偶爾也會對耶律傲雪的刀法指點一二,。耶律傲雪也是個聰明的,不些日子下來,武藝確實進步神速。為表感激,便會在他們常喝酒的小酒館中,置備一席酒,邀了季英痛飲。如此這般下去,兩人倒生出些知己的意味來。
周斯依著南宮淵的吩咐,時常暗地裏觀察著,將他二人間的變化默默地看在眼裏,心裏盤算著,遊說北漠公主下嫁季英這事,果然有戲,於帝後而言,可謂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周斯正暗自得意呢,這邊又要掀起平地一聲雷了。
這天,周斯才從小酒館裏瞧了季英二人出來,準備著回“雲中居”回話呢,後邊便有內監匆匆跑來,焦急萬分,一個不留神,將周斯撞了一個趔趄。那內監定睛一看,見撞了周斯,愣了愣,趕緊打躬作揖地請罪求饒。
這邊周斯正歡喜著呢,冷不丁的這麼遭了一回,興頭都去了大半,立馬回身,抖摟著袖子罵道:“實在不成體統,後邊有鬼追來了不成?”說著揮了麆尾往那內監身上打了幾下,內監也不敢躲,生生地受了,哭喪著臉。周斯更是來了氣,又罵:“皇上娘娘跟前,你也這般莽撞?”
那內監見周斯動了脾氣,趕緊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道:“奴才實在緊急要事稟報,一時不察,撞了周總管,還請總管寬諒一二,容奴才稟了事,但聽處罰。”
一聽要事,周斯也就住了手,問道:“是何要事?”
那內監偷眼望了望周斯,不知當講不當講,正在猶豫之時,周斯喝道:“說。”內監一抖,也不敢猶豫,趕緊回道:“皇上派出去尋找穆將軍的人回來了,說是已經有了消息。”
“當真?”周斯不待他說完便問,“他們可是找到了穆將軍?可有說何時回城不曾?”